啞伯也喜得不行,焦昀讓他先去休息,這才搖搖晃晃回到後院,啞伯已經提前備好了誰,焦昀沒敢多喝,不過他酒量不行,所以瞧著也有點暈。
等洗完躺在床榻上就不想動,不過想起來自己答應聶柏昶的禮物,還是從空間裡拿出來,握著那親手雕刻的玉石,腰帶四周的玉帶也是他親手做的,意義非凡。
往後翻了翻,還有兩個人的名字,他忍不住心情極好。
聶小柏如今出息了,醜姑在天之靈也能放心了,隻是……聶小柏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焦昀灌了兩杯涼茶,才覺得清醒不少,他深吸一口氣,走出去,剛好聶柏昶剛沐浴完,正擦著頭發從耳房走出來,看到他一愣,隨即眼底帶著光,快走兩步過來:“頭還暈?要不要去煮點醒酒湯?”
焦昀擺手,另一隻手卻是背在身後,“煮那乾嘛,不礙事,又沒喝多,我這會兒清醒著呢。”除了臉有些紅之外瞧著像是醉了,腦袋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聶柏昶的視線在他背在身後的手上掃過,眼底的光更勝,比外頭漆黑夜色裡的星光還有亮,看得焦昀忍不住低下頭掩唇低咳一聲掩飾他的情緒,再抬起頭時,故意聲音壓得低低的:“聶小柏啊,你長大了,以後是舉人了。”
聶柏昶直接攤開手:“所以,禮物?”
焦昀無奈:“你怎麼一點都不矜持,哪有直接開口要禮物的。”可雖然這麼說,自己卻也沒忍住笑了下,把背在身後的東西拍在他掌心:“喏,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世間僅此一件,你可得好好珍藏啊。”
聶柏昶垂著眼,望著掌心精致落入掌心還帶著溫度的玉石,仿佛能感知到上一刻對方緊緊攥在掌心殘留下的溫度,他沒忍住慢慢收緊,仿佛這麼做就能留住那點溫度一般。
焦昀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察覺到這一幕,心裡酸酸澀澀又帶了些苦惱,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聶柏昶對他而言,如婉娘一樣重要,是他來到這裡最重要的兩個人,他不舍得對方難過,即使明知道拉開距離才是對的,可一想到聶柏昶這些小心翼翼又不敢宣之於口的感情,他無聲心裡歎息一聲,算了,就這麼順其自然吧。
如果他不開口,他就一直裝作不知道,就這麼一直陪著他,直到他何時看開的那一刻。
誰讓他一點都不舍得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模樣?
接下來兩日,聶柏昶反而變得忙碌起來,通過侯大人想見這位聶解元的簡直要把門檻給擠壞,更不要說因為聶柏昶這張臉,要給他說媒的,更是居多。
本來方夫人是看不上聶柏昶的,可哪知對方一考不僅中了,竟然還是解元,這讓方夫人在得知這兩日有人開始打探這位解元,想提前給定下來收為乘龍快婿的時候,方夫人也坐不住了。
方湖靈更是坐不住:“娘,這可怎麼辦?這根本等不到明年怕是……萬一聶大哥真的訂了親,到時候……”
方夫人也頭疼,如果對方隻是中舉名次低一些也就罷了,可突然就直接中個解元,那明年的春闈如果真的再次是會元,那前途絕對不可估量,即使隻是解元,等明年到了京城,怕是會有人很多人朝他伸.出橄欖枝。
方夫人咬牙:“可這世上的事也不一定,他如今隻是我們這邊的解元,如果等明年並未奪得會元……”
方湖靈急了:“可萬一呢?”
方夫人想了想:“算了,讓娘先找人試探一下他的口風,如果他並沒有這時候定親的打算,那就再等等。可如果有……”如今也沒時間再寫信到京中與老爺商議,可就像是湖靈說的,這聶柏昶指不定還真的是一匹黑馬,到時候前途不可估量。
方湖靈這才破涕為笑,“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焦昀已經開始打包行李,他們在青州府呆得時日太久了,也該回去了,準備準備娘的婚事,等明年年一過就要啟程進京了。
侯大人聽說他們要走,要替他們設送彆宴。
聶柏昶如今是解元,日後可能要當官,多結交一些人也不錯,兩人離開頭一晚準備一番就去了侯府。
隻是沒想到這次侯府設宴,來了很多人,不僅如此,還帶了家眷,弄成了男女兩桌。
焦昀瞧著女眷那邊除了夫人作陪都是一水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這些人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隻是讓焦昀心情不太美妙的是其中竟然還有方家那位。
焦昀以前對這位方姑娘還覺得不錯,可自從對方之前直接開口讓玉佩他就對對方沒什麼好感,他落座後,忍不住搗了搗聶柏昶,湊過去,壓低聲音:“我怎麼覺得今晚上更像是你的相親宴?”彆人是多對多,結果到了聶小柏這裡,成了一對多。
焦昀忍不住嘀咕一聲:桃花不開則已,一開一串串的。
聶柏昶耳尖,聽到這嘀咕,沒忍住眼底有笑意溢開,壓低聲音:“那怎麼辦?給想個辦法擋擋?”
焦昀睨他一眼:“我才……不管。”
聶柏昶在桌下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麵上看著他,眨眨眼,看焦昀不為所動,大著膽子,撓了撓他的掌心。
焦昀感覺掌心一癢,嗖的一下把手收回來,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虎著臉瞪他一眼,隨即迅速把頭偏開,隻是餘光一瞥對麵虎視耽耽的眾女子,卻已經開始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