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1 / 2)

大臣們逼我當男後 且拂 20563 字 5個月前

聶柏昶從動心開始, 想過無數次攤開說之後麵臨的場景。

有焦昀對他怒目而視的, 覺得他惡心的, 甚至與他決裂後老死不相往來。

可這些猜測與忐忑與謹小慎微下,都沒這一種——裝睡。

他愣了足足半盞茶,才抹了一把臉, 黑夜裡, 他那雙眼裡閃過驚喜與苦澀交織。

他裝睡, 是不是至少代表,他能接受並不討厭。

這已經是他之前祈求之下最求之不得的結果。

但這個結果,卻不是如今他希冀的。

他應該是厭惡的,覺得他這麼多玷汙了他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之後果斷離開。

焦昀裝傻技術一流,可擋不住彆人直勾勾盯著看。

這一看還看了好久,他頭疼不已。

結果, 看就看了,又繼續親了下來,甚至一路往下。

焦昀想裝都裝不下去,抬起手,捏住聶柏昶落在他脖頸一側腦袋的後頸, “你夠了啊,你騙我的事我還沒氣消, 你想乾嘛?”

以前死活不敢說瞞著,這次怎麼不繼續慫?

聶柏昶眼底閃過痛色, 抬眼裝作意外, 直起身, 退後幾步,“你醒著?”

“這不廢話麼?要不然跟你說話的是誰?”焦昀坐起身,好在夜裡黑,看不到他微紅的雙耳。

乾脆瞪聶柏昶一眼,怕他真的表白,到時候他要怎麼回複?

乾脆嘟囔一聲,“有話天亮再說,困!”

直接把錦被往頭上一蓋,不理聶柏昶了,也怕他繼續親過來。

焦昀躲在錦被下等了許久,終於聽到一聲開門聲鬆口氣。

客棧房間不少,大不了讓他再開一間。

隻是聶柏昶來這一下,焦昀是徹底睡不著了。

可明日要趕路,又不能不睡,他閉著眼,神智在清醒與混沌間遊離,突然有什麼在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間劈下,焦昀猛地睜開眼。

不對啊,聶柏昶這麼慫,當初偷親他的時候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被他知曉。

還有一直隱忍克製,突然就來這麼一下?

他睜著眼,從頭到尾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梳理一遍,一開始,聶柏昶原本是要跟他一起進京,那時候,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愉悅。

換位思考,若是他的心上人願意同他一起,他也高興。

轉折點就是臨行前一晚,聶小柏突然改了主意。

這次他跟過來,對方的解釋他是信的,可如果隻是想尋錯處毀了他並未有任何危險,他為何不惜讓他知曉心意逼他離開?

若非確信他的心思,聶小柏絕不會這麼冒然對他出手。

焦昀沉默下來,臉色也不好看。

混賬聶小柏!給他來這招!

翌日一早,焦昀收拾包袱,往背上一背,麵無表情打開門,聶柏昶果然站在那裡。

他斜睨他一眼,徑直越過他往樓下走。

聶柏昶渾身一僵,他想了一夜都沒明白焦昀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他太著急,怕將焦昀牽扯進來,怕他受到任何危險。

可他又不能太過的表現出來。

焦昀連田倚林也沒理會,到了樓下,要了一份早膳,吃完摸了摸肚子,吩咐小二,“去給我多準備些乾糧,乾牛肉,再弄兩個牛皮袋,一個裝水,一個裝酒。”

田倚林奇怪,“焦公子,進京途中很多客棧,不必帶這麼多。”

聶柏昶沒睡好,加上想得多,腦子現在也是懵的,若非顧忌四周緊盯著他們的寧家人,他怕是也早問出聲。

焦昀道:“誰說我要進京?我要回去。”

聶柏昶猛地抬頭看他。

田倚林也愣住,看看兩人,“這、這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回去?焦公子你這不是剛找來?”

焦昀:“我來就是要賬的,賬既然拿回來了我管你們?再說,你怎麼不問問他昨晚做了什麼?大家都是兄弟,可底線也要有,彆讓我覺得這些年跟你當兄弟當錯了!”

田倚林丈二摸不著頭腦:“這、這好端端的……”

寧家人也不動聲色看去,就看到聶解元一張俊臉慘白如紙,而另外一位氣哄哄的。

焦昀拽過小二包好的東西往懷裡一抱,站起身,幽幽瞪了聶柏昶一眼,再看向田倚林,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感情的事,你不懂。”

說罷,直接走出客棧,大步離開。

感情的事?田倚林猜到聶柏昶做了什麼,可怎麼跟感情有關?

難道聶公子搶了焦公子的女人?

昨夜乾脆坦白,氣走了焦公子?

寧家人一聽感情的事,也覺得是這個緣由,都是些葷素不急的,擠眉弄眼,差點沒忍住葷笑出聲,瞧這聶解元一本正經的,原來也是個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

聶柏昶沒想到對方說走就走,那昨晚上……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不想撕破臉,卻也懶得跟他再待在一起,所以……昨晚隻是想這般冷處理讓他先離開?

還是,他怕自己動怒他當時的情況會強來?

聶柏昶一想到昨晚他離開對方厭惡他的心情,心口像是戳了個洞,往外漏風。

焦昀翻身上了馬就往來時的路奔,昨晚他也沒睡好,可他白日裡睡得多,精神不錯。

一直奔走大半個時辰,確定沒人跟著。

他策馬進了一處林子,等再出來時,卻是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他倒是不急著趕路,怕聶柏昶寧家人一行人還沒離開。

他直覺聶柏昶有危險,那些人,怕不單單隻是想找錯。

怕是……想殺了他。

若非如此,聶柏昶不可能用這種沒後路的辦法逼他離開。

焦昀錯開行程,這才重新往回走,經過客棧不遠,先繞到後方,看寧家人帶來的馬沒了,才繼續往前。

這麼一路謹慎跟了一兩日,終於停下。

聶柏昶兩人引著寧家人到陲楊鎮時是第四日正午。

明日或者後日援軍就會到。

隻要他們再撐過這兩日即可。

聶柏昶和田倚林住在陲楊鎮的驛站裡,因為驛站不大,寧家那二十幾人並未過來,而是躲在離驛站不遠的密林裡安營紮寨,尋找時機。

焦昀偷摸.摸過來,等確定這一行人沒繼續走,就往回走,尋個沒人的地方把馬栓得遠遠的,再把乾糧等扔進空間。

他則是尋個位置不遠不近躲著,一有不對勁,他就能躲進空間裡。

他心裡著急,怕他的猜測是成了真。

那些人真的目的不單純,可要怎麼能幫上聶柏昶,焦昀自己也無力。

可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他也不能就這麼放聶柏昶一個人獨自承擔危險。

他想了,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就想辦法引開這些人,畢竟他有空間,到時候能多拖延一段時間就拖延。

聶柏昶身邊跟著的那人他不認識,聶柏昶沒正麵衝突,那怕是有後招。

驛站裡,聶柏昶拿著官府領到的火牌作為憑證進了驛站。

之所以沒去客棧,是怕這些人喪心病狂到時候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所有人。

驛站人少,加上這裡又是官道,時不時會有官兵經過,也離他們約定假死的地方很近,他在賭這些人會不會遲疑一二。

畢竟,與客棧尋常老百姓相比,驛站這些人都有公職在身。

密林裡。

寧家這次派來的心腹首領叫寧雄,身手極好,平時帶著這些死士,出生入死,手上的血多不勝數。

“老大,接下來怎麼辦?這跟了一路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真要這麼一路跟進京?”手下人開口詢問。

如今才二月初,冷得很,他們可不想夜裡宿在這裡。

寧雄的臉色也不好,除掉聶解元容易,可怎麼處理的不讓人知曉才難。

“再等等。”寧雄人粗礦卻謹慎,都是這些年殺人的經驗。

隻是傍晚時分,卻來了一封飛鴿傳書。

手下人連忙把密信遞過去,寧雄打開看了眼臉色微變,表情也愈發凝重。

其餘人大氣都不敢出,不知是不是出了事。

寧雄看完銷毀密信,遠遠朝驛站的方向陰測測看了眼:“今晚動手!”

其餘人不解,“可驛站那些人,萬一……”

寧雄難得解釋一句:“京城出了些事,要儘快回去辦另外一件要事,主上讓速戰速決與寧羽帶來的人會和,必要時候,讓他幫我們。”

說最後一句話時,寧雄磨著牙。

寧家養了三千死士,掌管這些死士的一共八人,他與寧羽一向不對付,讓寧羽幫他?比殺了他還難受!

天黑之後,在陲楊鎮的幾人與聶柏昶兩人彙合。

田倚林鬆口氣,“終於安全到了,至少有他們幾個在,到時候能勉強撐一撐,若是真的躲不過,我們幾人拚死護聶公子離開。”

聶公子是白家唯二存活下來的人,他們就算是挫骨揚灰也要護住聶公子!

聶柏昶過去近二十年除了小時候那幾年,之後都是順風順水,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的性命需要彆人用血肉之軀替他來擋。

拒絕的話他張張嘴到底沒說出口。

他很清楚,即使說出來,他們也不會聽。

這些人很清楚,他活著,那複仇就有希望,若是他死了,那師出無名,到時候即使真的打下這江山,也是平白拱手讓人。

可他真的願意眼睜睜瞧著這些人去死嗎?

如今隻能希望那些人在援兵來之前不會動手。

可這個希望落了空。

後半夜,聶柏昶警惕睜開眼,他悄無聲息穿好衣袍,躲在門外。

門外有人敲門,帶著暗號。

聶柏昶打開門,田倚林閃了進來,臉色發白:“兩個死士用官家的身份來驛站引了驛站的人出去全部給殺了,如今為首的那個帶人將整個驛站圍住了,聶公子,等下我和兩個兄弟護送你衝出去,剩餘的兄弟怕是隻能擋住一小部分。你儘力往密林衝,那裡地處險要,多山石,隻要躲過今晚,撐到明日就會等來救援!”

當時怕出事,他們住在驛站後院。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突然就出手,並喪心病狂殺了前院驛站的人。

這是沒打算留活口。

田倚林內疚不已,可如今也顧不上這些。

聶柏昶知道他若是不走,那所有人都得死。

可他其實很清楚,對上二十多個死士,他們不過七個人,根本逃不出去!

聶柏昶沒說彆的,提著手裡的劍,隨著田倚林走出房門。

果然,站在驛站內,隻打開一條縫,外頭大概察覺他們已經發現,點燃火把,將四周照得恍若白晝。

寧雄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凶殘,“聶解元,你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我們殺進.去,或者,直接一把火燒了整個驛站?”

無論哪個結果,這聶解元今晚上都必死無疑。

聶柏昶與田倚林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隻是站在靠門口的位置並未動,他身後藏著五個人,是半夜潛進來的幫手。

聶柏昶拖延時間,其餘人尋找機會,從哪個方向跑勝算最大。

“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連這些無辜之人都不放過?”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寧雄並不知主子要殺這聶解元的緣由,可主上有命,他就得死。

聶柏昶站在那裡沒動,田倚林站在他後方,可這麼看去,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兩三個死士守著,可一旦打起來,因為距離不遠,勢必很快追上。

七個人都很清楚:今晚上,怕是在劫難逃。

聶柏昶此時卻異常冷靜,大概生死在即,他這輩子其實已經沒遺憾了。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拖累了這些人。

隻是就在這時,狀況突變。

就在寧雄等人騎在馬上等著聶柏昶乖乖走出來受死時,突然一個火把從身後劃破夜空就那麼直接落在寧雄腳下的馬前。

馬受驚猛地抬起蹄子,打著響鼻。

而那火把落在地上,就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白煙從火把嘭濺出的火星裡溢出,聞著怪怪的。

這才是開始,第二個、第三個火把紛至遝來。

“怎麼回事?!”馬被火把驚了,一群馬像是傳染般都亂了馬腳。

一行人死死勒著馬韁,寧雄一回頭,尋找火光亮著的地方,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上,有人點了火把,一下下往這邊扔。

焦昀站在樹上,身上綁了無數的火把,用打火機點燃了就扔。

火把上提前被他澆了大量的乙,醚,怕燃燒不起來,他還浸了酒精。

好在點燃了,而散發出煙霧裡有乙,醚,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些人迷暈。

本來焦昀想準備更多,可這些孫子竟然當晚就來刺殺!

焦昀這邊扔著,怕出事離得遠,好在準頭還不錯。

田倚林等人原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突然有這個意外,幾乎是立刻與另外五人提著劍與聶柏昶朝著一處衝了過去。

焦昀看著他們的方向,一邊扔火把一邊觀察,等準備的都扔完了。

從空間掏出他最後製作的秘密武器。

他捧著這東西死死盯著,寧雄那些人本來想分出來來抓他,隻是因為馬亂了陣腳,加上看到聶柏昶等人要突出重圍,暫時顧不上他。

聶柏昶等人經過廝殺拚出一條路,搶了兩匹馬,就開始往外衝。

他身後就是為首的寧雄。

焦昀算著距離,看著身後也要追過來的人,使勁兒抬起手,把他從空間弄出來的東西給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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