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2 / 2)

難道那些朝臣們還不攔著?

結果,等散了朝偷摸守在宮門口,就看到所有朝臣眉飛色舞的,滿麵紅光,都在討論著封後大婚的日子定在哪一天,那個在說好歹是大婚,至少得半年吧?另外一個說,你想啥嗯?半年?要我說,最好明個兒就大婚,哎呀,這趕緊進了宮大婚心裡頭也放心了,這萬一聿世子再反悔可怎麼辦?

“就是就是,你也不想想,好不容易求聿世子答應了,萬一聿世子反悔,天啊,這想都不敢想!”

“對對對,要說趕緊去找這是去算日子的,選個最近的……必須趕緊定下來!”

“就是,皇上和聿世子多配啊,這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想就覺得真好啊……”

“……”

四周支愣著耳朵偷聽著的百姓:???到底是他們耳朵不好使了?還是這些大臣們腦子不好用了?

可就在這些大臣們激動不已說著天命所歸絮絮叨叨的洗腦下,眾人覺得其實也不錯啊,聿世子多好啊,那可是救了這麼多將士的,長得又好,還是老岩王義子,之前還救了皇上,聽說這次皇上也是心甘情願點頭的,難道是之前溫泉山莊的事讓皇上還是五皇子的時候就多聿世子……

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緣分啊。

不過有人高興卻有人愁,陶府祖宅主院,老夫人把焦婉娘一大早就喊到房裡,她長歎一聲,雖然也覺得這要求過分了點,可她這也是為了陶家為了孩子好,“婉娘啊,你是個好孩子,祖母也知道

這不合理,隻是小常雲這孩子的名諱剛好與新帝封的國號撞了,這萬一被心思不正的告到皇上耳邊,給陶家給這孩子給你們鬨個不敬的罪名,這你跟孩子還有許棠這孩子都討不了好啊。”

當年為了辟禍,讓老大家的嫡次子出了京去縣裡一去這麼多年,她這個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了,心裡最內疚的就是這個孫子,後來孫子要娶一個和離的女子,信中說得很是堅定,因為內疚,加上的確娶一個身份低的對那孩子有好處,他們也是心甘情願認

同的。

不用說後來她身體不好,這孫媳婦兒特意代替孫子從外地趕過來,還帶來了曾孫,她更是歡喜的不行,尤其是還幫陶家老三的姑娘解決了一個麻煩,她更是感激不儘,所以這幾日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說,可最後咬咬牙,還是開了口。

焦婉娘垂著眼,她知道老夫人是真的為他們著想,可如果是彆的,隻是換個名字她也就換了,可小常雲的名字她卻不想換,眼圈有些紅,“祖母,你的意思孫媳婦兒都懂,可國號是雲常,小常雲不僅順序不一樣字也不儘相同,加上他的名字是紀念兩個哥哥,所以……要不就算了,孫媳婦兒等過些時日就帶著孩子回昌陽縣,皇上不會知道的。”

更何況,她聽說聿世子要當皇後了,聿世子她見過,之前還幫了他們,不像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

老夫人歎息,“不是老婆子迂腐,可這常是國姓,到底……”

焦婉娘唯一堅持固執,她沒開口,沒再繼續頂撞,無聲表達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望著她這模樣,她前頭那孩子的事她也知曉一二,到底是當娘的,她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你既然堅持那就算了,你也彆多想,隻是陶家一年不如一年,也是怕到時候護不住孩子,隻是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多待些時日,如今寧家也沒了,等過些時日局勢穩了,讓你公公想辦法把二孫子從那裡調回來,你們也能多陪陪我這老婆子。”

焦婉娘感激起身,“謝祖母,孫媳婦兒讓您為難了。”

老夫人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吧,以後儘量先少提及孩子的名諱,先喊小名吧……”

焦婉娘輕聲應了,隻是就在焦婉娘就要告辭先回的時候,外頭突然有嬤嬤急匆匆進來,到了房內,臉色微變,“老夫人不好了,宮裡來人,說是要……要二少夫人進宮一趟,說是皇上要見二少夫人。”

老夫人猛地站起身,隻是之前身體就不太好,晃了一下,趕緊讓嬤嬤給扶住了,急忙問道:“可知道是為何?怎麼讓她進宮?”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孩子的名諱。

嬤嬤也不知道,“這、這奴婢也不太清楚。”

老夫人咬牙,“去把老身進宮的衣服拿來,老身陪她一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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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卻是搖頭,“老夫人,宮裡人說,隻許二少夫人一人進宮。”

焦婉娘臉上倒是瞧不出情緒,她朝老夫人行了一禮,“祖母,既然宮裡隻讓孫媳婦兒一人進宮,那孫媳婦兒去去就回,您身體不好,還是先歇著,不會有事的。”

“可……”老夫人這些年謹小慎微擔心慣了,還是不放心。

焦婉娘難得強硬一番,不等老夫人回答,就提著裙擺匆匆出了主院,進了宮。

隻是真的被引著去禦書房的途中,她攥著手,心裡依然沒底,難道真的是因為孩子的名諱?可不過是一個名字,她想到那兩個孩子,眼圈忍不住有些紅,即使那是皇上,她也想爭一爭,兩個孩子已經沒了,她不想連這點念想都被剝奪了。

焦婉娘恍惚間竟是已經到了禦書房外,讓她意外的是不管是領路的小太監還是外頭守著的劉公公,對她態度極為恭敬,看到她,客氣幫她打開禦書房的門,“陶二少夫人,請吧,皇上和世子爺已經在等著您。”

焦婉娘一聽世子,首先想到的是聿世子,那個有一頭紅發卻讓她每

次見到都忍不住心軟安心的世子,她深吸一口氣,抬步踏進了禦書房。

她沒敢抬頭,等走了進去,剛想行禮,卻隻聽上方傳來一聲有些耳熟卻又像是隔了很久的聲音,劃破好幾年的歲月,乍然出現在耳邊,“婉姨,不必多禮。”

焦婉娘的身體幾乎是頃刻間僵在當場,她忘記了行禮,忘記了所有,猛地抬起頭,等對上禦案後那張熟悉又因為穿了龍袍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時,焦婉娘以為自己在做夢,淚瞬間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