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帶著性感迷人的沙啞。
雲悠悠沒好氣：“問您自己。”
她的腰部已經僵成了一塊木頭。
聞澤扶她起來，簡單地整理衣裝，然後大步向外走去。
她無比艱難地跟上。扶著腰，一扭一拐。
拉開艙門時，聞澤奇怪地回頭看著她：“怎麼這樣走路？”
“……”雲悠悠鬱悶地抱怨，“殿下，1個多小時，我的腰都快要斷了。”
他隨口問：“睡這麼久？”
“對啊……”雲悠悠忽然呼吸一滯。
隻見艙門外，站著一臉呆滯的侍衛長楊誠。
“……”
看著神情古怪的侍衛長，雲悠悠和聞澤雙雙感覺百口莫辯――她無法解釋聞澤隻是在正經睡覺，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把一個小時稱作“久”。
侍衛長眼角微抽，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正常的聲音：“殿下，執行二次行動中，目前一切順利，此刻行動預計持續7小時45分鐘。”
“你全權負責。”聞澤平靜地點了點頭，越過侍衛長，矜貴優雅地走向艙道。
雲悠悠生無可戀地跟在他身後。
*
土黃色的“礦車”靜靜停在出艙口。
車上並沒有司機。
“殿下？”她吃驚地看著落進駕駛位的聞澤。
他偏了偏頭，兩道漂亮黑長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上車，等什麼。”
“司機是您？”
“怎麼。”他很隨意地拉動操作盤，“懷疑我的技術？”
雲悠悠老實上了車：“不敢……可是您要指揮作戰，而且地下礦道很危險。”
“這種程度的小戰事楊誠可以應對。”他一邊發動這架特殊的礦車，一邊似笑非笑地瞥她，“誰讓你不會開車。”
“……”
直覺告訴雲悠悠，就算她會開車，殿下也一定能找到理由跟著她下礦洞。
“無需顧慮。”他懶聲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對他做什麼。”
雲悠悠被他道破了心事，不禁有些赧然，垂下頭，雙手輕輕揪住褲邊，細聲細氣地“嗯”了一聲。
艙門開啟，土黃色的星空礦車平穩無比地滑入近地軌道。
外麵的戰爭已經開始了。
這次行動出動了戰艦方陣，凜凜艦隊壓向地表，劍指蟲巢。
戰鬥機甲就像從航母上升空的戰機，密密麻麻地掠出去，從地表到深空，一團團能源火光接連爆開。
雲悠悠的心神被徹底攫住。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天火流星襲擊了這顆星球，發生在地表和大氣層的震爆讓整顆龐大的星球都在隱隱震顫。
在這樣的戰爭中，個人力量顯得十分微弱。但是，正是滴水組成涓流，彙成大海。
“殿下，蟲族的主力都藏在地下是嗎？”她想起白俠中將說過，眼下盤踞在綠林的蟲群來自三片不同的星域，當它們遷徙時，規模大得如同星雲，就連行星也顯得渺小。
和這樣的形容相比，地表的蟲群顯然有些不夠看。
“嗯。”聞澤目視前方，平靜地回答，“被母蟲吸引而來，奔赴它。”
“為什麼呢？”
“生物科學家正在尋找答案。”他微勾著唇角，開了個玩笑，“如果在他們找到答案之前我已經終結了蟲族的話，我會送他們到荒蕪星種田開荒。”
“……”
他讓星空車飛得更快。
“珍惜眼前吧，”他懶懶說道，“母蟲死後，想見我就沒那麼容易了。”
雲悠悠心頭輕輕一跳，偷眼看他，隻見他正在專注地駕駛，似乎隻是隨口一說。
她知道，殺掉母蟲之後，地底的蟲族就會浮出地表再次遷徙，這個時候，就是殿下對它們發起總攻的時機。到那時，他會非常忙碌。
當然，身為特戰隊員，到時候她也會很忙很忙的，才不會想見殿下。
*
星空礦車很快就抵達大氣層。
它穿梭在漫天爆炸火光之中，就像一粒落進大海的塵埃，沒有絲毫存在感。
遇到蟲群，聞澤單手駕駛，另一隻手很隨意地發動能源炮殲滅它們，彈無虛發。
看著蟲子一隻接一隻墜落，雲悠悠的眼神漸漸發直。
“殿下……”她欲言又止。
“什麼。”他微挑著眉梢看向她。
她害羞又糾結的表情令他心情大好。
“想說什麼就說。”他輕嘖一聲。
這種程度的戰鬥也值得大驚小怪嗎？
“是！”雲悠悠鼓起勇氣，“兩個人共同行動，軍功是可以共享的，您如果懶得打卡的話，可不可以讓我‘滴’它們一下？您知道，我還欠著巨額債務。”
聞澤：“……隨意。”
於是雲悠悠非常快樂地從光屏上扒拉出了打卡小程序。
“滴！滴滴！滴滴滴！”
聞澤：“……”
星空車裡彌漫著快樂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