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盛寵【三合一】(2 / 2)

嬌寵貴妃 憑君風流意 22417 字 3個月前

虧得自己還以為他心性大度寬和,放過了自己。

沒想到竟在這裡等著的,手段可謂狠毒又險惡。

然熙和宮上下這段日子都是喜笑顏開,麵帶得意。主子受寵,自己做下人的行事也有體麵不是。

沒見那禦製局禦膳房一有什麼好東西便立刻緊著這邊送來了?

可苦了秦懷嫵。

雖然後來再行那事時不再疼痛難忍,也確實頗為享受。

但連著侍寢這麼些日子,秦懷嫵懷疑自己都快被榨乾了。

說好的當今皇上不近女色、勤政愛民,就是這般愛的嗎?

其餘妃嬪皆是滿麵狐疑的看著秦懷嫵,根本不信她竟會如此大度?當真會舍得將到手的寵愛分出來?

雅嬪詫異的看了嫡姐一眼,見她神色不似作偽,誤以為皇上定是不儘如人意,這才惹了嫡姐不喜。

承載著整個後宮女子的希望與期待,秦懷嫵施施然回到了熙和宮。

妙香麵色不佳的問道,“太後可真是管的寬!”假裝沒看見妙雲的瞪視,妙香接著道,“娘娘當真要,要勸皇上去彆的妃嬪宮裡?”

秦懷嫵很是詫異,“為什麼不?”

“可是,可是,”妙香也不知要說什麼。

哂然失笑,秦懷嫵道,“總有這一天的不是嗎?今日太後還隻是好言相商,待到將來,若本宮不自覺一些,怕是就沒有這般容易放過了。”

“那娘娘不會難過嗎?”妙香咬咬嘴唇,“皇上愛在熙和宮,關那些人何事?自己沒本事得不到聖寵。”

“妙香,你還是不懂。”秦懷嫵伸手拔下今晨那狗男人硬是給自己戴上的金釵。

“他雖是我如今的夫婿,但他更是皇上。深不可測,坐擁天下的皇上。”

隨手將金釵一扔,淡淡道,“如今你看著本宮是後宮最風光之人,但那卻是建立在皇上一人的喜惡之上。本宮可以受寵,卻不可沉溺其中。否則,輸的人下場會有多慘呢。”

倒不如一開始便劃好界限,看清自己。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傅瑜景在熙和宮裡少了幾分冷情,看著倒是沒有那般難以捉摸了。

秦懷嫵卻從不敢忘記,他還是個英明睿智的君王,掌握著自己這一宮人,以及身後家族的生殺大權。

目前自己在宮中地位還並不穩固,且暫時還未對這男人失去興趣,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便想來分一杯羹?

當然,自己也僅是儘力而為便罷,若是皇上果真要走,自己也不會攔著就是,少了他來打擾自己關上門過日子倒也舒坦。

秦懷嫵還有未儘之言便是,傅瑜景那個男人就不是個能接受拒絕的人,何況是這種私隱之事?隻怕自己越是勸說,他越是反感。

屆時,自己儘到了宮妃的職責,好言相勸,卻是皇上自己對其他宮妃無意,非要寵幸自己,留在熙和宮了。

太後便是要怪,怎麼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便讓他們母子倆自己內訌去。

晚膳時傅瑜景便如這段日子以來一般,來到熙和宮同秦懷嫵一起用膳。

卻見殿內無人擺膳,秦懷嫵也不見蹤影。

來到寢宮,聞得裡邊有嚶嚶啜泣聲傳來,心莫名的揪緊了些。

轉過屏風,就見到那女人果然坐在榻前哭泣,一張妖嬈惑人的臉龐也掛著兩行淚水,看上去好不可憐。

傅瑜景並未立刻過去詢問,這滿宮之中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欺負她不成?況且這女人又向來是個狡詐蠻橫的,自己若是一時心軟入了圈套可就不妙。

要知道這些日子她為了逃避侍寢偷懶,可是想出了不少轍子。

不過,到底還是走至塌邊,將人摟入懷中,用絲絹給她擦了擦淚珠子,“愛妃這是怎的了?發生了何事?”

秦懷嫵見他分明早就看到了,卻猶豫了半晌才過來,心頭跳了跳。

嬌憨的揉了揉眼圈,秦懷嫵順勢撲倒傅瑜景胸前,將眼淚悄悄蹭到他龍袍的龍眼上,看著那處洇濕了方才滿意的開口,“無事,臣妾不過是想皇上了。”

傅瑜景懷疑的看著她的發頂,越發警惕起來。

“朕這不是每日都來了嗎?”

“可是,可是皇上以後還是莫要再來臣妾這熙和宮了罷。”

聞言傅瑜景臉色頓時沉下來,“愛妃可是在說胡話?你是朕的女人,這熙和宮也是朕的後宮,朕不來此處去哪裡?莫不是愛妃當真這般不願侍寢?”越說卻是越發控製不住怒火。

秦懷嫵忙道,“自然不是!隻是,隻是皇上後宮如此之大,臣妾何德何能敢獨占皇上一人?”

“朕想到何處便到何處,誰能置喙?”傅瑜景明白過來,定是有人到她跟前說三道四,這女人方才亂了。不禁好笑,莫非她真的舍不得朕?果真是嘴硬的緊。

“愛妃莫要擔心了,朕便繼續留在熙和宮,也無人敢對你不滿。”

朕想要自己的女人還得經過他人同意不成?

“誰敢不滿讓她來找朕,朕來教訓她。”至少目前這女人還是令自己頗為滿意的,在熙和宮也極為舒適。

秦懷嫵撇撇嘴,就怕那人你教訓不了也不敢教訓。

於是第二日給太後請安時,眾人便發現正得盛寵的熙妃娘娘眼圈紅腫莫名,滿臉都是憔悴的神色。

眾人心思各異,戚太後自是無所顧慮,便直接問道,“熙妃這是怎的了?何以如此萎靡?”

秦懷嫵輕輕用沾了薑汁的絲巾擦擦眼下,頓時眼眶更紅了些,委屈的開口,“回太後,臣妾,臣妾無事,應是受了些寒氣。”

見她支支吾吾,明顯有所隱瞞,太後麵色一冷,“若有什麼難處,直說與哀家便是。”莫要在那兒哭哭啼啼,一大早的著實看著令人煩躁。

“是,是皇上他”秦懷嫵似不敢開口,但畏懼太後威勢,終是接著道,“昨日臣妾聽聞太後一席話,便回到熙和宮仔細思量要如何勸誡皇上。”

“昨日你在此處分明答應的好好的,怎的現在又作出這副模樣?”太後還當她是後悔了,昨日那番話不過故作姿態罷了,是以語氣也不大好。

“太後明鑒,臣妾好言相勸了的,可是臣妾方才勸說了幾句,皇上便,便責罵臣妾。說臣妾一介宮妃怎可乾預皇上決議,揣摩聖意?還說這整個皇宮都是皇上的,想去哪兒還得經誰同意不成?最後更是責令臣妾在熙和宮中閉門反省幾日,臣妾,臣妾實在不敢再說,還望太後恕罪!”

說著秦懷嫵便跪在了地上,好不委屈。

太後頓時啞然,這能如何怪罪?

暗示她心胸大度,她便好生勸諫皇上,還惹來皇上不滿責罰。

從頭到尾熙妃都是一個賢良寬厚的模樣,哀家何來理由再尋事端?

“難為你了,既是如此,你便好生伺候皇上罷。”戚太後隻得作罷,到底還是不甘心的添了一句,“早日誕下皇嗣便是最好。”

秦懷嫵仍是委屈的垂著腦袋,不吱聲。

戚太後看的直皺眉。

柳妃倒是興致盎然的看著秦懷嫵今日這番表演,當真是漂亮的一手將軍。

不過,想到她敢如此戲弄太後也是仗著皇上的寵愛,眼神便冷淡了些。

這邊勤政殿裡,邵子韌正捧腹大笑,好不開懷。

傅瑜景神色淡然的任由他嘲笑,見他似乎笑得更為得意,便吩咐李安,“去將朕為表弟準備的那十名美貌女子送到長公主府上,就說朕體恤姑姑急於抱孫子的念想,特地成全。”

邵子韌笑聲戛然而止,忙拉住李安,“彆彆彆!皇上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跟我一般見識唄?”

“怎的不笑了?”傅瑜景冷冷的看著他。

不行,還是想笑,因為‘不行’被自己的妃子排著隊送補藥可真是有趣之極啊!

強行忍住,邵子韌麵部扭曲的道,“一點也不好笑,真的,我都沒笑。”

懶得看他耍寶,傅瑜景揮揮手示意李安去照辦。

邵子韌焦急忙慌的跟著李安竄出去,被催婚也太痛苦了!

被擾了心神,傅瑜景也看不大下去奏章,總想起昨夜那女人哭的紅腫的眼圈,也不知今日有沒有好一些。

思及此,命候在殿外的勤政殿太監去太醫院取些消腫的藥膏送到熙和宮去。

想著她一個人怕是不好上藥,傅瑜景起身,總算找到理由正大光明的去熙和宮。

而這邊,秦懷嫵在路上遇見結伴前來尋她的雅嬪與許婕妤二人。

“熙妃姐姐,我與雅嬪姐姐想要厚著臉皮去你宮裡討些茶點吃呢!上次咱們吃的那梅花烙可真不錯。”許婕妤笑得一臉嬌憨,雅嬪也是微微期待的看著嫡姐。

秦懷嫵失笑,“難不成你宮裡還少了你吃食不成?就惦記著本宮這裡的了!走吧,我來之前王嬤嬤似乎去了小廚房,此時回去應是正好。”

二人欣然同往。

如今已是將近二月的天,積雪早已化儘,園子裡也隱隱冒出了些綠芽尖尖。

比之寒冬肅殺,又是彆有一番風味。

三人性情雖各異,卻意外的頗談的來。

雅嬪享受著這清閒的時光,不禁思量著,若是往後也如這般,低調安分的在宮裡過活,倒未必不比嫁入尋常人家整日操心好些。

想到這裡,隨意的往門口一瞥,卻見著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自門外走進。

因逆著光一時倒是看不清容貌。

隻是,雅嬪莫名覺得眼熟,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起來。

秦懷嫵隨即也看到了傅瑜景,忙示意二人起身,“見過皇上。”

皇上?!

他就是皇上?雅嬪心中震驚萬分。

察覺到庶妹不穩的心緒,秦懷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雅嬪忙回過神來行禮。

許婕妤此時也是呆住了,怎的熙妃姐姐不曾說過皇上這般俊美呢...

這樣俊的人,便是有什麼隱疾,也是可以接受的呢...

看著那兩名眼生的女子,傅瑜景並未多加留意。

將藥膏遞給秦懷嫵,“李安為你找太醫開的藥,把眼睛擦擦,紅得跟兔子似的,怪醜的。”

扭曲的笑著接過藥膏,秦懷嫵口不對心的道,“多謝皇上。”這麼醜你都下得了口,你這牙口也忒好。

見皇上似乎有事要單獨與熙妃姐姐談的模樣,許婕妤忙拉著雅嬪告退了。

打擾美人相會是要遭天譴的。

同許婕妤分開後,雅嬪方才混混沌沌的清醒過來。

那夜燈會初見,隻以為他是哪家公子,生的一表人才,令人心醉神迷。

隻是因身份之彆終是將綺思埋在了心底,不敢多想。

沒曾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自己心中牽掛之人便是自己所嫁之人。

然而方才在熙和宮中,看他那神色,分明是沒有認出自己來。甚至連詢問自己是何人都不曾。

一時心中竟苦澀難言。

阿雲方才在殿外見到皇上的瞬間便認出了他便是燈會那晚站在大小姐身邊的男子。

此時見自家小姐神色鬱鬱,再聯想到那天晚上去姨娘院裡的路上自己心中的困惑,頓時猜到了幾分。

猶豫著看了神思不屬的雅嬪一眼,試探著道,“娘娘可是心儀於皇上?”

雅嬪陡然驚醒,“你說什麼?我與皇上素無交集,何來心儀一說?荒唐。”

“娘娘嘴上這般說,眼裡臉上可不是這樣寫的。”阿雲著實心疼,“娘娘又要怪奴婢多嘴了,那夜燈會回去奴婢便看出娘娘便不對勁。隻是如今你與熙妃娘娘同為宮妃,說白了不都是皇上的妾室罷了,你為何不能爭上一爭?”

見小姐似要打斷自己,阿雲急忙接道,“何況依奴婢看,熙妃娘娘對皇上也不見得有多上心,否則怎會那般乾脆坦然便讓出皇上?娘娘何必百般顧慮熙妃娘娘?”

雅嬪一時怔愣住,阿雲見有效,再接再厲,“何況熙妃娘娘便是能得寵,也隻是一時的罷了,將來若是她失寵了,娘娘你若能得勢,也能照應熙妃娘娘幾分不是?”

“既然這宮裡總是有人受寵,為何不能是娘娘你?你也是皇上後宮名正言順的妃嬪啊!”

雅嬪神色幾經變幻,終是忍不住在阿雲這般循循善誘之下生出些念頭來。

如果,如果嫡姐真的不在意的話...自己為何不能爭取一番。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雅嬪忙止住念頭,“今日便算了,以後休要再說這些話。”嫡姐那般女子都留不住的人,自己何德何能留住?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秦懷嫵終是受不了這人毫不收斂的作風,還每隔幾日便要讓自己作些不堪入目的畫來。

真真是衣冠禽獸般。

然李安卻是與熙妃娘娘心思截然相反。

這些個日子李安眼睜睜瞧著皇上每日處理完公務便徑直往熙和宮裡去,最最難得的是皇上處理公務事竟偶爾會走神,這可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眼中也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暖意。

不由令李安等伺候的人感念熙妃娘娘恩德,隻要熙妃娘娘不作大妖,皇上的脾氣都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宮人的日子也能好過幾分。

“娘娘,府裡托人送進來的信!”

妙香將家信遞給秦懷嫵。

聞言秦懷嫵也不由高興起來,接過信發現竟厚厚的一遝。

置於其上的便是一張字跡雖儘力板正,但到底難掩稚氣的信紙。

秦懷嫵眼神柔和的看著弟弟在信中講述自己在學院裡同其他人玩耍學習的趣事,最後還假作不經意的提醒姐姐再過不久便是淵兒的生日了。

姐姐雖人不到,禮物卻是得來的。

好笑的放下弟弟的信,接著便是母親的,信中提到再過不多日子大哥便要參加春闈,大哥已然是信心十足的模樣。

秦懷嫵喜悅的撫摸著一封封信,仿佛從未離開。

不過,想到淵兒討要的禮物,秦懷嫵頭疼的瞥了眼被自己做到一半扔一邊的奇形怪狀的小書包,眼巴巴的瞅著妙雲。

“娘娘,小少爺怕是一眼便能看出來...再說不是你前幾日自己說的要給小少爺親手縫製一個包嗎?”妙雲屬實無奈。

恨恨的看了眼那亂七八糟的針線,秦懷嫵隻得重新拾起來。

於是晚間傅瑜景來的時候便看到一日不見忽然變得‘賢惠’的熙妃娘娘,“你這縫的什麼?怎的跟個四不像一般?”

幽幽的瞟了他一眼,秦懷嫵冷冷道,“臣妾縫的乃是給幼弟上學用的小書包。”真沒點眼力勁兒。

“就是那個小胖子?你給他背這樣的書包不怕他被人嘲笑?”

“皇上!”

“好好好,朕不說了,娘娘心靈手巧,朕心甚向往之。不知可否向娘娘討要一個親手所製的荷包?”想來荷包這般簡單的東西,定是能在這破書包之前做好的吧?

“臣妾手拙,做不來精致的荷包,還請皇上另尋他人吧。”宮中那麼多繡娘,哪個不比自己繡的好?

傅瑜景半點不介意她的惱羞成怒,“朕送了愛妃那般多的東西,也沒見過愛妃回禮?愛妃可知有來有往的道理?”除非你以後真的沒有需要求助朕的事。

可彆提你送的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了吧。

沉默半晌,秦懷嫵方才道,“屆時皇上莫要嫌棄便是。”

“愛妃一片心意,朕歡喜都來不及。”總不能比這四不像還醜吧?

這一個多月來,太後卻是越來越坐不住。

眼見著皇上竟有了獨寵熙妃一人的趨勢,令得後宮空置的消息已傳的滿宮皆知,戚太後絕不允許這樣的局麵出現。

作為一個出色的君王,怎能被一介女子迷住。

終是派人將皇帝請來,苦口婆心一番,“哀家就盼著能早日抱上皇孫,也好對先皇有個交代。”

見皇上並無抵觸,接著道,“且你若是真的喜歡那熙妃,多寵愛些也就罷了,為了她空置後宮又像個什麼話?你是皇上啊。”

傅瑜景半晌不曾說話,靜靜的凝視著某處,最後終是點了點頭,“兒臣知道。”

當夜皇上前往飛鸞宮的消息便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