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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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剛過,天氣漸熱,下午兩點鐘的日頭已經白晃晃得甚是灼人,阮家莊園裡的花草被曬得蔫頭耷腦,怒放的淩霄花也沒了精神。

而正廳前頭一片空地上,一個年輕男人正直挺挺地立在大太陽裡,麵容英俊,神情冷漠,豆大的汗滴順著他堅毅的臉側線條緩緩滑落,搖搖欲墜地掛在下巴尖。

一輛黑色汽車緩緩滑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邁下車子,抬頭瞥一眼太陽底下的男人,就視若無睹地經過他身側,大步走進正廳。

客廳裡清涼爽快,一個青年正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沙發上嘬奶茶。男人在門口換鞋,頭也不抬地問:“秦風那小子又怎麼得罪你了,叫他在太陽底下罰站?”

青年眉眼漂亮得不像話,聲調懶洋洋的,帶著一股子嬌氣,像貓:“誰叫他中午不給我剝蝦。”

這理由簡直任性得叫人無語,阮睢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聞言隻輕飄飄地囑咐:“小玉,你悠著點兒,彆真把人折騰出什麼毛病。”

鬱小樓嚼碎一顆珍珠,咽下:“放心吧大哥,我心裡有數。”

阮睢一挑眉,顯然對自家弟弟這個“有數”很是懷疑,但終究沒說什麼,鬆開領帶上樓去了。

聽著他腳步消失在二樓,鬱小樓雪白足尖翹了翹,嘴裡叼著吸管,懶洋洋地問:“多久了?”

腦海裡傳來一道冷淡的少年音:“一小時四十三分。”

鬱小樓嘖了一聲:“才這麼點時間?”

係統:“……"

酷暑,烈日,罰站足足近兩小時,“才這麼點時間”??

鬱小樓又問:“仇恨值?”

“59%。”

“唔,真夠能忍的,才漲了一個點。”鬱小樓捏扁喝空的奶茶杯,隨手丟出一道拋物線,奶茶杯落地,鬱小樓仰著臉叫,“王媽?王媽!”

阮家保姆拿抓夾夾著頭發,從傭人房匆匆跑出來:“小少爺什麼吩咐?”

鬱小樓:“我要吃葡萄!”

王媽趕緊說:“好嘞,我這就去拿。”

鬱小樓:“叫他進來給我剝!”

這個家裡能讓嬌蠻小少爺用這樣的語氣說“他”的,王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指的是姑爺秦風。

在這個世界裡鬱小樓的名字叫“阮玉”,是本地一流豪門阮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而他的任務對象秦風,是這個小世界的主角,目前狀態麼……正在外頭罰站。

世界線裡阮玉第一次見秦風,是在本地一所著名大學校園裡。阮玉的大哥阮睢是這所大學的校董,有一回他到學校開會,阮玉一時興起要去接大哥,恰巧碰上下課,他就在一堆蜂擁而出的學生裡一眼瞧上了冷冷清清的秦風。

在一大群滿臉青春痘或是勾肩搭背聊遊戲化妝品的男生女生裡,青蔥似白皙俊美的秦風實在太打眼。

他穿最普通廉價的白襯衫和牛仔褲,頭發剃得很短,眉眼清雋但很冷淡,獨自挎著書包從教學樓前高高的台階上走下來,清透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阮玉就覺得這男生好像全身在發光。

俗氣點兒說,就是那什麼“一眼萬年”。

阮家金尊玉貴的小少爺瞧上了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完全沒什麼可忌憚的,於是阮玉立刻對秦風發起了猛烈的追求,從當眾送花送早餐的小清新到變本加厲送豪車彆墅的紈絝風,阮小少爺追得轟轟烈烈高調張揚,可得到的從始至終都隻有冰冷的拒絕。

秦風家境貧寒,念大學隻能靠獎學金和做兼職,從小到大秦風一心隻想好好念書將來出人頭地賺大錢,好讓自己罹患先心病的妹妹不用再怕給哥哥拖後腿而躲在被子裡偷偷寫遺書。

可不知分寸不懂體諒的阮玉那自私的喜歡,像鋪天蓋地的洪水般覆頂,校園中四起的流言和被阮玉屢屢任性攪黃的兼職早已令他苦不堪言。

秦風看著無憂無慮的富家少爺高高在上的砸錢行徑,他心裡隻有反感和嫌惡,可阮玉哪裡懂這些?他隻會自以為是地對人好,甚至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從哥哥那裡得知秦風有一個身患絕症的妹妹,屢遭拒絕以至氣急敗壞的阮玉直接撕了張空白支票,說你隻要跟我好,支票你隨便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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