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大小姐(6)(2 / 2)

既然如此,季佑霖也不好再強求。

他心不在焉的想,但願這個程香,不要搞出什麼亂子來,也不要住得太久。

不然,他還真不好對程家交代。

程香打量著臥室,這房間比季家也差不了多少,不管是裝飾還是綠植,都是她沒見過的品類,看著高檔又清爽,一如季佑霖給人的感覺。

如果這間房和這個男人,都是屬於她的就好了。

隻可惜,被虞挽濃先入為主。

這樣的好房子,和季佑霖,也是她能覬覦的麼?

不就是在美國讀了幾個月的書,哼,還拽起來了?

剛才對自己撂臉子,彆以為她沒看出來。

想到這裡,程香忙不迭將包裡帶來的水果拿出來,走到廚房去洗。

季佑霖正在泡茶,看著男人挽著袖子將一壺熱水衝進茶杯,側臉下頜線棱角分明,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文雅。

程香看得都快呆了。

要是能天天和這樣的極品男人在一塊,那該多好。

可不能讓虞挽濃得了便宜。

程香甩開腦袋裡旖旎的想法,忙上去幫忙,手接過茶壺,作勢要斟茶。

“我來我來佑霖哥,這種事怎麼能讓你做呢?哎呀——燙!”

她故意將手貼在茶壺上,接著被“燙”得一哆嗦,覆上了季佑霖本來踮著茶壺把的手。

“滋——”

沒想到季佑霖往後退了一步,茶壺一傾斜。

倒了程香半褲子的開水。

“疼!啊燙死我了!”

這回,程香是真的被燙疼了!

裹著厚棉褲也不起作用,開水淋了大半進去,還是燙疼皮膚。

“你沒事吧?”

季佑霖剛才本來就心不在焉,程香突然過來幫忙,這些倒好,直接弄傷了她。

程香咬牙,臉色煞白,打死不承認這是剛才自己強行調.情引來的悲劇。

“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季佑霖鬆了口氣,去拿拖把。

程香為了表現自己的勤快能乾,怎麼可能讓季佑霖乾活,她乾脆一把將拖把奪過來。

“我來吧。”她瘸著腿拖乾地麵,“在家都是我弄的。”

“你在家也經常乾活?”季佑霖隨口一問。

如果沒記錯,程家應該有保姆才對。

何況剛找到的女兒,薛阿姨舍得讓她乾活嗎?

季佑霖對此表示懷疑。

不過他倒並不關心,又不是封建時代的男人,沒必要讓女人把家務事都包圓了。

他思想開明的很,男女平等,誰有時間誰就多做點。

何況和喜歡的人一起做家務,還是個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當然,這是他對以後婚姻的看法,和程香沒法交流,自然沒必要多說。

“當然了。”表現的機會來了,程香一聽便打開了話匣子,“挽濃姐在家從來不乾活的,看你這段時間照顧她應該受累了吧?這以後她要是長時間住這,可不得你操勞啊?”

程香有意地試探著,其實就是想營造出虞挽濃很懶的印象。

她的話,倒是第一次讓季佑霖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和虞挽濃的相處來。

虞挽濃懶嗎?

他倒不覺得。

每次來都能看到她很有情調的在生活,也許她並不擅長做飯。

但依舊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

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她的確沒有太多交集,她看起來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有些人愛好廚房,有的人愛好旅遊,但虞挽濃也有自己的愛好。

她的時間,更多的花在了看書學習上。

她好像沒什麼口腹之欲,總是吃的清淡又簡單。

就連吃沙拉,都是伴著書下咽。

很有些出塵的味道。

季佑霖對此表示理解,剛出國,又是名校,壓力固然很大。

把自己全部的時間用來追求進步,是再正確不過的。

不過在他眼裡,不會家務並不是罪過。

她那麼聰明,學會這些不用動腦的事情很難嗎?

她隻是把腦子花在了更需要的地方。

虞挽濃不擅長這些,正說明她的舞台不在那三寸灶台。

她會精讀原版名著,會鑒賞名畫,業餘時間喜歡泡圖書館,遊覽曆史名跡。

在聊天時得知,她把能去的美術、曆史博物館都去過了。

她懶嗎?

不,有興趣愛好並樂於為此奉獻餘力的人並不懶。

除此以外,明明拿到了獎學金,她還堅持打工掙錢。

用有價值的體驗,安排滿了自己的人生。

該經曆的一點都沒落下。

可以說,她的生活,絕對比同齡的人豐富的多。

事實上,在和虞挽濃相處的這段時日子,兩人也從來沒因為家務瑣事而爭吵過。

都是知禮數的人,他來布置新家的時候,虞挽濃也不會乾坐著,偶爾會幫忙。

和她沉默不語的乾活比起來,他更喜歡和她聊一聊最近看的書,或者學校的所見所聞。

她總能用一些調侃又詼諧的話,將那些本該是瑣碎的生活,娓娓道來。

漸漸地,他越發喜愛和她聊天。

以前三不五時的過來看看,變成了日常登門。

也還好這房子是他的,才不至於顯得太過刻意。

他會找一些看起來非常合理的借口,過來打擾。

例如抱著幾束花或者幾副油畫,打著裝修新房的借口,深入虞挽濃的獨居生活。

不知不覺,這變成了他的寄托。

每天要是不來看看,反倒少了點什麼。

季佑霖越想越覺得自己最近很異常,內心的喜悅甚至比前年考取研究生時還大得多。

要不是程香此刻出口提醒,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和虞挽濃,在這間不大的新房子裡,竟然把日子過得如此和睦,安寧。

“佑霖哥,佑霖哥?”

一道急促的女神打斷了季佑霖的神遊天外。

季佑霖回過神來,看清麵前的人是程香,一時有些怔忡。

他抬手看了看表。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他拉回思緒,總覺得沒有了虞挽濃的房間,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讓他並不想多待。

“記得等挽濃回來再睡,晚安。”

說完,季佑霖穿好外套,走出了自己的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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