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大小姐(9)(1 / 2)

虞挽濃在心底冷哼一聲, 看來季家的確還不知道程香被大學開除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開口,薛麗樺連忙出來挽尊。

“嗬嗬, 我是說的佑霖和香香都畢業後。”

程昌堅頓時對著有意的隱瞞有些不高興,這要是以後被戳穿,對方是摯友, 豈不是說他欺騙麼?

他灌了一口酒,決定攤牌。

“香香不讀了, 跟不上。再說以她的成績, 這所學校並不合適,以後有機會, 找個夜校讀, 這樣也不錯。”

“老程!”薛麗樺一口喝止, “喝你的酒。”

程昌堅再沒說話,悶頭把酒乾了, 季家老兩口麵麵相覷,本來想繼續問下去,又悻悻然閉了嘴。

跟著虞挽濃在餐桌上坐下, 季佑霖的麵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什麼叫長住美國照顧他?

他又不是什麼封建時代的老財主, 需要有個老婆做保姆似的看著他?

他立刻反駁出聲,“薛阿姨, 您可能理解錯了我的需求。我是找老婆,不是找保姆,我在開放的環境裡長大, 既能照顧自己,也能照顧彆人。如果需要個傭人,我可以去人才市場招聘……”

話音未落,薛麗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季母忙打斷他。

“說什麼呢,有人照顧你還不好?”季母笑嘻嘻地打著圓場,“他就是平時被我們放養慣了,現在說話都沒遮沒攔,程香,你可彆往心裡去啊。”

程香雖然傻,但好歹從季佑霖的言辭裡聽出了濃濃的不樂意。

她低下頭,聲如蚊蠅,“佑霖哥是嫌棄我麼?”

“怎麼會呢!”季母一口否決,“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香香能乾又會照顧人,難道還不好嗎?”

虞挽濃瞥了瞥唇角,看著季佑霖想再次反駁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明白他的想法,看來季母和季佑霖對感情的需求不一樣,俗稱代溝。

“媽,你彆攪和。既然談到婚事,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惹來不必要的誤解。”

季佑霖擲地有聲。

“我,季佑霖,對程香最多隻是對妹妹的感情,一絲一毫男女之情都沒有,你們也彆再撮合我們倆了!”

這話說的太直,四個長輩不約而同呆滯住。

季母馬上跳起來,“你這孩子,是不是喝多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媽,我的感情,我比你清楚!何況,我今天滴酒未沾,不可能喝醉!”

季佑霖的目光灼灼,盯住餐桌末尾埋頭聽戲的虞挽濃,一字一句。

“我是想當程伯父的女婿,但娶的人,就一個,她!”

“——虞挽濃!”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隻字未發的虞挽濃看去。

這些目光或驚詫或複雜,季家老兩口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和這個程家不受重視的大女兒有了感情,打量的成分居多。

程香目光複雜,眼裡一片黯淡,薛麗樺見女兒的模樣,看向虞挽濃時更加狠厲。

到底還是讓這個狐媚子搶了先。

媽會勾.引男人,女兒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騷.騷一窩!

程昌堅其實早有預料,昨天季佑霖來找他聊天的時候他就能隱隱感覺到,對方隱隱關心著他的大女兒。

這也難怪,大女兒從小就長得像婉芸,氣質也像。

美麗。優雅。清冷。

和當年迷得他神魂顛倒的婉芸一樣,愛上就放不下了。

他感歎季佑霖的勇氣,雖然是晚輩,但比他當年要勇敢的多,若不是當年他不夠堅持,婉芸也不會獨自撫養女兒,得了一生病,最後落下個不治之症,早早離開了人世。

說到底,婉芸認識自己就是個錯誤。

他越想越心疼,一心疼就後悔,杯子裡的酒倒了又道,明明是喜慶的酒,喝得卻像是奔喪

全家人靜默無言的瞬間,虞挽濃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

看著程香如喪考妣的臉色,她除了津津有味的欣賞,剩下的波動,一點也沒有。

“我大學期間不談戀愛。”

扔下這句話,虞挽濃站起身,坦蕩地看向眾人。

“各位長輩,慢用。”

纖細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看著自家兒子一臉失魂落魄,半天沒有收回眼神,季母頓了頓,難得地擠出一絲撫慰的淡笑。

“瞧我們,明天是老程過生日,今天怎麼能破壞氣氛,來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看似喧鬨實則寂寥的氛圍裡,程香提不起半點精神。

她的腦海裡,閃過今天傍晚刑秀在儲物間裡的那句話。

“管他喜不喜歡,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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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宅,客廳被改造成會客廳,古色古香的木質長桌上,擺滿了西洋風味的各類小吃。

程昌堅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這樣中西結合的生日宴,剛好是時下的流行。

他這幾年官運亨通,請來的客人裡,上下級官員占了不少,甚至連他的頂頭上司,胡局也大駕光臨。

胡局和他的夫人都是橢圓身材,可他們剛滿二十歲的兒子卻長得一表人才,聽說在法國留學,一到這種場合,虞挽濃毫不意外成了程昌堅炫耀的對象。

“來,挽濃,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季佑霖神色落寞,獨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打開了一瓶威士忌,他很少喝酒,但今天格外想一醉方休。

尤其在看見虞挽濃和某個帥氣小夥相談甚歡的時候。

桌上的酒稍一用力就開了瓶蓋,倒滿,他一口乾掉。

他以為他不是這場宴會的中心,自然沒人在意他的失落,但角落裡,兩個人影正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喝了喝了。”邢秀將程香拽進窗簾陰影中,拿出一隻棕瓶藥劑,竊竊私語,“這就是我說的情.藥,村上的獸醫開的,十分鐘就能讓家畜發.情。”

“管用嗎?”程香不怎麼信,這村上拿來的東西能有好的?

她打開蓋子,一不小心灑了滿手背,一聞無色無味,頓時有些不放心,“靠譜嗎?怎麼一點味都沒有?”

“有味道就壞事了!”刑秀比了個噓的手勢,一回頭見程香習慣性地舔著手背嘗味,嘖了一聲,“彆瞎嘗!”

程香半信半疑,“姑,那要是季佑霖認出是我來,不跟我上.床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