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空房間,平時也沒人進去,這會兒哪門子傳來的響動。
若是傭人進去打掃,又怎麼會發出一道聲響後就沒動靜了?
誰能想到,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鶴總……他、他其實很怕阿飄。
控製不住腳步,往隔壁房門口走去。
抬起打算推門而入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幾秒後默默收回來,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門裡的動靜。
鬱白夏揉著摔疼的屁股,蹙著眉頭從地毯上爬起來。
又揉了揉額頭,摸到腫的大包。
唔……好疼。
聽到似奶貓兒般的低喊聲,鶴覃沒再猶豫,推門而入。
房間裡,白嫩嫩的糯米團子屈膝跪坐在地毯上,眼角泛紅,噙著一泡淚。
鶴覃恍然大悟,出國前管家問他鬱白夏住哪個房間。
他隨手便指了這裡。
現在這是鬱白夏的房間。
鬱白夏錯愕地抬眸,巴巴看著鶴覃。
沒想到推門進來的人是他。
一大一小兩人對視,誰也沒開口說話,房間裡陷入凝滯。
果然,方才對他的善意隻是因為在攝像頭麵前。
鬱白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默默站了起來。
還沒等他站穩,兩隻大手夾在他的咯吱窩下,稍稍用勁,鬱白夏雙腳離地,被鶴覃抱離地麵。
……??
奶團子驚訝地對上鶴覃的視線,唇角微張,忍不住發出輕呼:“哇~”
鶴覃伸直胳膊,大手鉗住鬱白夏的咯吱窩,背脊僵硬挺直,薄唇緊抿,臉上帶著寒意。
他、不知道怎麼抱孩子。
但鶴總,不能承認。
要臉。
這也不怪他,鶴駁像奶團子這麼大的時候,他忙於拓展鶴氏生意版圖,忙著當空中飛人。
一年難得能見兩次麵。
每次也都是匆匆忙忙,父子倆也都不是會主動親近彆人的性格。
記憶中,他隻抱過鶴駁兩次。
當時鶴駁尚在繈褓中,還是鶴老夫人強塞進他懷裡。
這半大的奶團子,要怎麼抱。
鶴覃似乎感覺到額角流下嗖嗖冷汗。
鬱白夏被人鉗著咯吱窩,雙腳離地又沒著力點,自然也沒舒服到哪兒去。
他勉強又小心地抬起兩隻如嫩藕般的短胳膊:“鶴爸爸,抱。”
軟軟糯糯的嗓音,帶著撒嬌小波浪。
令人不能拒絕。
鶴覃僵硬著,彎曲胳膊,讓鬱白夏慢慢靠近自己。
鬱白夏順勢摟住鶴覃的脖子,鶴覃胳膊轉而托住他肉乎乎的屁丨股,奶團子就這樣軟軟地窩進他懷裡。
暖暖的、輕輕的。
就像心中缺失的某個部分被填滿。
鶴覃忽然感到喉頭乾澀,咽了口口水。
鼻息間聞到團子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奶香味。
*
“小駁。”臨走前,宋文喊住了鶴駁。
將一隻小紙盒塞進他手裡,又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這是哥哥為你找來的好東西。”
鶴駁麵無表情,不動聲色地將紙盒攥在手裡。
管家正好上樓送水,見宋文打算離開:“宋老師,這就要走了?留下一塊午飯吧。”
“不了。”宋文禮貌拒絕:“我還有彆的事情。”
“就算有事要忙,也要先吃完飯嘛。”
鬱青嵐父子倆點了二十多道菜,這可樂壞了家裡的廚師。平常先生不在家,老夫人吃得又少,也就少爺一個人吃飯。
才能做幾道菜。
難得哐哐準備這一大桌子菜,頗有種千裡馬遇伯樂,伯牙遇子期,高山遇流水的興奮。
守得雲開見月明。
哪裡還記得住管家囑咐,減少菜量。
到時觀眾們又要嘲諷奢靡浪費,不知節儉。
“謝謝管家叔叔,我趕時間。”宋文佯裝看了眼腕上的表,往樓下走。
“少爺,你去喊先生下來吃飯?”既然宋文執意要走,管家不再挽留。
聽到‘先生’兩字,宋文的腳步瞬間停頓。
他緩緩扭過頭,臉上依舊掛著溫潤微笑:“覃哥哥回來了?”
[情哥哥??]
[靠,這位宋老師不一般啊!!]
[果然鶴覃跟鬱青嵐不可能是真的,情弟弟給自己兒子當補習老師,這波兒6666]
走廊裡的攝像機,正好把這一幕直播出來。
鶴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直播間裡因為宋文這一聲情哥哥炸開鍋。
[忽然有點同情鬱青嵐腫麼破,希望鬱青嵐能帶著夏寶離開豪門]
[就是,鬱青嵐好歹也是個黑紅流量,養活夏寶應該不成問題!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眾籌走一個]
[剛才軟硬不吃,一聽見鶴覃也在就移不開腿了呸呸呸]
[綠茶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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