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米露又怎麼會聽得進去。
“胡說,這分明就是蛇。我可是在課本上見過的,長長的,黑黑的,還會扭來扭去。萬一這是毒蛇,被咬一口你就死定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俯身抓起了那條岸邊的鱔魚。大手精準地掐住它的脖子,將長長的鱔魚拉起。
“啊!太可怕了,你是野蠻人嗎?”米露連忙慌張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男人笑嗬嗬:“鱔魚就得這樣抓,才不會逃跑。”
“小朋友,你們看明白了嗎?”
鬱白夏個子小,哪裡能抓得起來。
但他還是捧場地連連點頭,扭頭看向鶴駁:“哥哥,你看明白了嗎?”
鶴駁:——
“好了,網兜、水桶,還有雨鞋。”男人將工具交出來後,便退
到一旁,顯然是打算袖手旁觀。
雨鞋是連體款式,穿起來比較費勁。鶴駁將雨鞋先收拾整理好,再將腳套進去,係好扣子。
兒童雨鞋胸口畫著一隻藍色叮當貓,背後是一隻背麵叮當貓。
再手中捏著一隻網兜,頭頂再戴著一頂小黃帽,小臉紅撲撲如一顆蘋果,他興致勃勃準備下水去撈鱔魚。
鶴駁略有擔心:“小心摔跤。”
鬱白夏興致勃勃,方才對鱔魚的害怕已經完全被玩心所掩去。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捕撈鱔魚,被鶴駁攙扶著進入水塘裡。
網兜往水裡一舀,撈出來好幾條鱔魚。
差點沒抓穩,連網兜帶人一起掉進去。幸好鶴駁及時下來,拉住鬱白夏的後領:“小心。”
鬱白夏堪堪站穩,看著網兜裡:“哥哥,你快看。”
“這都是我的勝利果實。”
鶴駁拍拍他的發頂:“嗯,你很棒。”
鬱白夏將網兜裡的鱔魚丟進桶裡,再轉身回去繼續撈鱔魚。
鶴駁一直守在他身邊,時刻注意他的安全。
米露站在池塘邊,嫌棄地看著鬱白夏寸步艱難,不禁蹙眉:“這地方有什麼好玩的?”
“有沒有涼快點的地方,我要去休息一下。”
說罷,米露提著裙擺,往邊上走去。
沒過一會兒功夫,鬱白夏便撈起一水桶的鱔魚:“這些可以去賣了吧?”
中年男人在一旁抽了根煙:“這些怎麼夠呢?你們拿去集市上,沒一會兒就得賣完。”
鬱白夏:——
“可是我有點累了。”
玩累之後,他也沒耐心繼續勞動。
鶴駁沉默著接過:“給我吧。”說罷,他接過鬱白夏的網兜,下水迅速地撈起鱔魚,再放進水桶裡。
舀、撈、舀、撈。
循環往複。
鬱白夏看著身穿黑色雨衣的少年,墨發在陽光下形成淡淡光圈,臉龐白皙,透出俊美的味道。
隨著他的動作,一滴碎汗從臉頰邊滑落。
透出破碎又致命的吸引力。
目不轉睛地盯著鶴駁,鬱白夏砸吧了一下嘴唇。
忽然感覺口乾舌燥。
“小朋友,喝點水嗎?”中年男人,也就是這片水塘的飼養員將水杯遞到他跟前。
“謝謝,我不渴。”
鬱白夏客套拒絕,他還是知道,不能隨便喝彆人遞過來的水。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自己取了水杯,又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鶴駁又滿當當地撈了兩桶鱔魚,才被鬱白夏催促著從水塘裡出來。
烈日當頭,他的汗早已濕透衣襟。
“哥哥,你出了好多汗。”鬱白夏蹙眉,忍不住心疼。
鶴駁隨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我沒事。”
工作人員幫忙將水桶運上突突車,脫掉雨衣,倆人坐上車出發前往花田集市。
米露找了個地方躲陰涼,等到她趁著小花傘出來張望,發現池塘裡已經空無人影。
“人呢?”她錯愕地瞪大眼。
隻留下抽煙的飼養員:“他們早就出發去花田集市賣鱔魚。”
“啊?他們怎麼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米露不敢置信,睜大了眼睛。
一手撐著小花傘,一邊往外跑。小臉上透露出驚慌失措,她可不想一個人被留在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
難道真的所有人都沒等她?
“撲通——”腳踩中裙擺,撲倒在地上。
米露的胳膊被地上碎石擦破,滲出點點血絲。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嗷嗚’大哭起來。
節目組半途發現不對,少了個孩子。
連忙派了人回來,發現摔倒在路上,哭得不成人樣的米露。
“彆哭彆哭。”節目組工作人員連忙跑過去安慰:“姐姐在這兒,讓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見終於有人回來。
米露顧不上擦眼淚,先發了一通脾氣。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剛才你們是不是想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