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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喜聽到動靜,掀開簾子來看他:“剛剛發生什麼了?”

陶厭轉頭看她,臉上仍是笑吟吟的:“沒什麼,不小心把鏡子打碎了。”

程喜看著他的臉,陶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左手的小手指不自覺的揪住了衣擺,這都是他心虛,或者說,藏了心事的表現。

她到底是什麼都沒有問:“不用照鏡子了,你現在很好看。”

事實上,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兩個的臉都被裹著,穿的再好看,妝畫的再美,除了自己知道,彆人根本都看不到。

雲舟被陶厭收了起來,為了安全著想,他們在入內之前,囤了大量的食物,丹藥。

高級修士已然辟穀,按理來說不需要吃喝拉撒,但是誤入小秘境的時候,修為可能會暫時剝奪,靈力無法正常運轉,就像是凡人一樣脆弱。

漫天的風沙當中,程喜同陶厭同乘在雙峰的鬼駝之上。

除了風的呼嘯聲,就隻有駱駝清脆的駝鈴聲。

走了大概幾公裡的路,鬼駝就倒下了,化作了一陣煙霧,被風一吹就散。

這地方環境太惡劣,一隻鬼駝撐不了太久。

陶厭從儲物戒裡再變出第二隻鬼駝,表情得意:“還好當初我逮著那個鬼修換了二十萬隻鬼駝,咱們兩個人才用一隻,肯定能順利找到三鳥山的。”

“你做的很好。”程喜最近有意識的讚美他,肯定他。

都是心魔和本人完全相反,陶厭那個心魔長了一副迷之自信的麵孔,以至於她在想,是不是陶厭骨子裡是自卑的,盼望著像她阿爹,像褚玄機那般強大。

褚玄機是她阿爹,卻也不是。

程喜由皇帝親手教導,有些東西縱然知道不那麼好,她還是難免的沾染了一點惡習,骨子裡是極其的霸道,有時候甚至

她若是尋個同樣的性格,誰也不服誰,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總會把人割傷的。

陶厭擅長忍讓,退步,更喜歡迂回的手段,誰都不比誰更強一點,總歸和她互補的。

她想讓他知道,他這樣的挺好的,天底下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比學彆的什麼人。

程喜坐在前端,陶厭坐在駱駝的後端,手摟住程喜的纖腰,下巴擱在她肩上,同她耳鬢廝磨,笑容和聲音都是甜甜膩膩的,像是能拉出糖絲的蜜糖:“我知道殿下待我最好了。”

在這霧茫茫當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基本就兩個色,黃色和黑色。

夜裡的時候會有各種靈獸出沒,格外凶險的那一種,每次隻能稍作休息一番,便要繼續趕路。

方向是沒有方向的,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原地打轉,好在有兩個人,而不是一個,疲累的時候還能說說話解悶。

兩人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過往的十五年經曆過的一切已經是說完了的,程喜都不知道陶厭還有那麼多有意思故事可以講。

他是長了巧嘴,說話和相聲似的。

他倒是乖覺,以前有些事情程喜不喜歡,他背著她悄悄的處理了,現在說出來,程喜縱然生氣,最多罵他兩句,輕飄飄的也不怎麼樣。

昏天黑地的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空氣中的靈力越來越稀薄了。

程喜可以肯定她們已經離出發的地方很遠,隻是三鳥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靈力極為充沛之地:“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二十萬隻鬼駝,死的已經隻剩下不到一萬隻。

他們的這隻是新換的,還沒走幾步,就突然停下腳步,然後朝著東南方向發出怪異的叫聲。

陶厭翻身下了鬼駝,牽著它走了一段,然後鬼駝死活不動了。

他伸出手去,然後手指就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沒走錯,殿下,咱們已經到了。”

程喜也翻身下來,鬼駝收回到儲物戒內。

接近結界的地方,靈氣幾乎像是凡界一般稀薄。

程喜也嘗試著觸碰了一下此處的結界,然後就被結界突然吸了進去。

原本在一起的兩個人,硬生生的被分開了。

“殿下?殿下!……程喜,程喜!”

喚了許久,陶厭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不僅如此,他用傳音的伴生螺嘗試著溝通,對麵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彆掙紮了,你和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這是拋棄你了。”

心魔就是心魔,幾乎是抓緊了一切的時機跑出來。

他本應該更強的,但是在這個身體裡,卻占了極大的劣勢。都怪陶厭,好好的修魔的料子,腦子進了水,居然去修正道,明明走的頭破血流,硬生生的走出一條道來。

在外頭的陶厭眸色染上戾氣,他重重的捶在結界之上,手心被靈刃割破,鮮血直流。

由於心緒不穩,他的神情變來變去,那鮮血流入結界之中,原本靈氣構成的結界就仿佛是被什麼肮臟的東西玷汙了,被融出一個大洞來。

“閉嘴!”

陶厭出口嗬斥,等到臉上的神情穩定下來,捂住自己的傷口,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跌跌撞撞的衝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今天還有很多的更新

至少還有3更

啊啊啊,希望可以順順利利的把後半段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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