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疏生平第一次憑借著厚臉皮成功留宿。
門外(),榮喜安靜地守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習習夜風下,微微眯眼。想起義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要說這做人哪,一是要有權,隻要手裡有了權力,想要什麼都是唾手可得;二是要識時務,隻有那些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才能走得更長遠。
不得不說,這位世子對自己是真的狠,竟然會為了皇位,主動爬上督主的床。易地而處,他自問沒有這樣的魄力。隻是這人對於權勢如此熱衷,他日大權在握,督主恐難全身而退。
榮喜想過一回便丟開了,督主胸有丘壑,自然有應對的手段。
就這樣,他從二更天守到了三更天,又從三更天守到了四更末,終於聽到裡麵叫水的聲音。
榮喜看著天上星子,歎道:年輕人是真能折騰啊!
幸好夏日和暖,否則守上幾個時辰,他還真受不住。
榮喜命人抬了浴桶進去,床幔輕薄,雖然遮得嚴實,卻也能影影綽綽看出床上兩人的情形。他看得分明,其中一個正飲了茶水哺給另一個喝。
榮喜心下咋舌:世子果非常人也,可真夠賣力氣的。
榮喜看了兩眼便不敢再看,盯著兩個小侍將東西擺好,就帶著人退出門外。他拍了拍熱氣上湧的臉頰,心下好笑:在宮闈服侍這麼多年,什麼場麵沒見過,不過是乾坤顛倒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忽然想到一句讖語:乾坤顛倒掌權柄,男生女相帝皇命。督主樣貌佼佼,便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在其麵前也要遜色兩分。如果能一直拿捏住裡麵那位,和做皇帝也沒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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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秦疏便已醒了。雖說昨夜睡得晚了些,可他向來習慣早起,愛人倒是個喜歡賴床的,按照以往的習慣,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肯起的。
床幔透著微光,秦疏仔細去看枕邊人的容顏,之前為了小命,他還沒好好看過衛崇的長相呢。
果然,不管經曆了多少個世界,老婆的臉還是一樣的好看。秦疏現在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個顏狗。
想到這個詞不屬於這個世界,秦疏嘴角不由自主地牽起,眼底也浮現出笑意,他也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他了。
正在他出神之際,衛崇醒了。
還未睜眼,他就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臉上,長期以來養成的警覺讓他習慣性地將手探入枕下,結果,指尖就探到了一片溫熱的肌膚。
衛崇倏然睜眼,便對上世子溫情脈脈的目光,警覺稍去,心下一哂:這位可真是豁得出去,若是不知內情的,還以為他愛慘了自己。
兩人如今不著寸縷,昨夜情濃時還不覺什麼,現在肌膚相貼,卻是彆扭得緊。衛崇迅速脫離對方的懷抱,不等秦疏反應,便撈過一側的衣服,三兩下已經自己捂了個嚴實。
秦疏跟著坐起,目光在對方微紅的耳根掃過,原本因對方急速起身帶來的失落一掃而空。他無視了衛崇的疏離,
()替人將滑落的發絲彆到耳後,語氣溫柔:“還早呢,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如果沒有人這麼盯著他,他自然是要接著睡的。
“還要趕路。”許是昨晚哼哼多了,聲音帶著些許沙啞,衛崇眉目肅然。
秦疏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雖然衛崇習慣了不動聲色,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不悅,伸手取過茶水倒了一盞遞了過去,衛崇飲下,麵色稍緩。
秦疏這才附和著他之前的話道:“還是督主思慮周全,待會兒我讓榮喜公公將車輛好好布置一番,督主儘可在路上小憩補眠。”
秦疏說話時,一雙眼睛始終黏在衛崇身上,讓人渾身不自在,兩人睡過了,衛崇便無法當作無事發生,他下身還光著,又不想在秦疏麵前穿衣,便想打發人走:“世子果然貼心,如此就勞煩您現在去吩咐一聲了。”
秦疏覺得他陰陽怪氣的還怪可愛,卻也不會真的聽他的話出去,昨晚他嘗到了厚臉皮的甜頭,此時自然要把握機會,讓對方習慣他才好。
想到心裡的計劃,他當即披上寢衣,接著拿過衛崇的褻褲,抖開示意衛崇伸腿。
衛崇眉心狠狠一跳,“不敢勞動世子金軀,我自己來就好。”
秦疏的手卻已探向衛崇腳腕:“昨夜累到督主了,服侍督主也是應該的。再者,督主身上還有哪裡——”
秦疏聲音頓了頓,似乎回味一般,繼續道:“我沒見過呢?”眼神曖昧,尾音上揚,挑逗意味十足。
衛崇微眯了眼,果然是個紈絝,油嘴滑舌!
雖然秦疏口出吐出的儘是調戲之言,衛崇心裡那點兒若有若無的尷尬卻就此消散,他主動伸出腿,坦然地坐在床上,凝眸看著青年要怎樣服侍他。
秦疏以進為退,細心地替他套上褻褲,沒有絲毫被折辱的模樣。動作間,指腹在衛崇細膩緊致的肌膚上磨磨蹭蹭,活脫脫一個紈絝色批,直到衛崇一腳將他不老實的手掌踩住,秦疏才消停些。
兩人也是老夫老妻了,秦疏還是第一次體驗到調戲人的快樂,做人果然不能太端著,回想曾經,也不知少了多少樂趣。
秦疏還未及冠,仍是少年模樣,又生了一副英俊的好相貌,便是動手動腳,也不會讓人覺得下流。不得不說,衛崇還真被伺候得挺舒坦。
難怪先帝重疾纏身也離不得麗妃娘娘,如他們這等人,每日裡汲汲營營,確實需要些消遣。更何況,這位可是板上釘釘的皇帝。隻要想到未來皇帝給他侍寢,他心裡就說不出的爽快。
至於將來如何?那就各憑本事了。
秦疏被他這個睥睨的眼神勾得心裡一蕩,如果不是不熟,他定要拉著人纏綿一番。解渴是不用想了,甜甜嘴還是可以的,所以他十分自然地拉過衛崇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衛崇這下是真驚到了,直到秦疏替他套上內裳外衫才回神,看著眼前正低眉順眼,熟練地替他束著玉帶的男子,脫口道:“世子這伺候人的手藝果然不凡,莫不是在誰身上練過?”
衛崇說完便有些後悔,因著這話實在是帶著醋味兒,這小子怕是要得意了。
秦疏心裡自然是得意的,隻是他也知道兩人現在的身份,未免讓愛人誤會他小人得誌,隻能將欣喜壓在心間。
秦疏拉著人在梳妝鏡前坐下,委屈剖白:“督主可真是冤枉了我,這天下,也唯有督主才能讓我折腰。旁人怎配與督主相提並論,督主今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如果換作彆人這般,定是諂媚的沒眼看,由眼前這人說來,偏偏就讓人分外窩心,衛崇唇角勾起,當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心頭一震。
怪道說“美人鄉英雄塚”呢,果然色令智昏,他險些被這小子騙了過去,這般能屈能伸,怎麼可能是個紈絝?
衛崇心下驚疑,秦疏卻用實際行動打消了他心頭的疑慮。
隻見秦疏從荷包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溫潤通透,上麵紋刻的花紋更是古樸大氣,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但讓衛崇打消懷疑的卻不是這玉佩本身,而是其背後代表的含義。
原來,這是大通商行的憑證。大通商行背後的東家正是閩南王妃的娘家。
可以這麼說,將來,真正支持世子的不是他,也不是內閣,而是和他休戚與共的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