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十之八九憑借頭腦和努力都可以達成,但武學一道卻並非如此。
受天賦所限,衛崇當年練武雖然刻苦,卻始終未能丹田聚氣。大內高手如雲,真正能在丹田聚氣的一百個人裡也不見得有一個。
琅玥不過彈丸小國,盛產的是美玉,可不是高手。如果有這樣一部秘籍,又哪裡能等到今天才被人知曉。
衛崇打了個嗬欠,身子一歪:“還做不做了?不做我就睡了。”
感情他剛剛那些都白說了,秦疏將人壓倒在床鋪上,在他漂亮的鎖骨上啃了兩口:“待會兒可彆求饒。”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帶著難言的魅惑。秦疏將書卷翻回“靈息初引”那一頁,指著上麵的圖畫道:“今晚咱們就練這一招。”
衛崇並不在意主動與否,畢竟在這過程中他向來無需耗費過多力氣,隻需全心沉浸其中儘情享受便好。
秦疏待他一貫溫柔細致,那種被用心嗬護的感覺,讓他格外受用,今日亦是這般。
輕柔的觸碰,溫情的擁吻,四目相對之際,仿若有絲絲縷縷難以言說的情愫在空氣中流轉。
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這方天地似乎也被光暈熏染,漸漸迷離起來,在眼底交織出另一重光怪陸離的世界,
()就在將要登往極樂之時,世界倏然靜止,唯有衛崇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接著,秦疏輕輕靠近,將額頭與他相抵,十指交叉,姿態與圖中所繪全然相同,氣機相連。
衛崇起初有些恍惚,未能立刻領會。待眼底光影褪去,先前的過程又再度開始,如此循環往複,卻始終無法抵達那極致之境。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衛崇已因這反複的拉扯陷入混沌,對時間的感知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在某一時刻,突然有了一種彆樣的感覺。恰似在寒冷的冬日飲下了一口烈酒,一股炙熱且強勁的力量自腦海中升起,順著脊椎緩緩向下蔓延。所經之處,仿若春風拂境,萬物複蘇。
衛崇昏沉的頭腦頓時一片清明,他驚訝地睜大眼睛。
眼前,秦疏微微閉著雙眸,神色專注而寧靜。《天地無極》最大的作用就是借著雙修的力量,衝開衛崇的經脈,讓養身丹的藥性能夠發揮效用。
習武之人沒有一個不想丹田聚氣的。意識到秘籍真的有用,衛崇努力平穩呼吸,與秦疏的節奏融為一體。
那神秘的能量如同靈動的溪流,在他們的經脈中流淌。每經過一處,便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仿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之後的每一天,不必秦疏催促,衛崇便會拉著人雙修。
秦疏暗笑不已。其實,隻要衛崇丹田聚氣成功,剩下的隻要堅持服藥,滋養腎水,便是水到渠成,練與不練影響不大。
這一點,他當然不會告訴對方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衛崇沉迷武學不可自拔。直到有一天,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塵封的傷痛如同冰雪消融,廢土之下,煥發著新的生機。
斷肢,真的在重生。
這日就寢,衛崇難得安靜。
秦疏調侃道:“今天是打算放過我了?”
衛崇靠著引枕,抬眸看了他一眼,麵色有些古怪。
秦疏算了算時間,心下了然。伸手就探向衛崇腰間。
衛崇向後一躲,避開他的動作,目光中帶著警惕:“你乾什麼?”
秦疏先是無語,他沒想到愛人反應這麼大,隨即吐出四個字:“骨血再生?”用的是疑問句,眼神卻十分篤定。
衛崇稍一遲疑,便已城門失守。
秦疏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眨了眨眼,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還挺有成就感的。
衛崇心理強大,他從未因為身體的殘缺而自卑過,現在卻罕見地羞澀起來。
他用手臂遮著眼睛,半晌沒有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移開手臂,就見秦疏杵在那裡,眼睛還落在他的腿間。
衛崇伸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神色緊繃。
秦疏這才收回目光,喟歎一般地說:“小小的,真可愛。”
衛崇瞬間臉色爆紅,咬牙道:“它會長大。”
秦疏悶笑不已,一本正經道:“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