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明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立馬雙手抱胸。
秦疏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男的,要好看的。”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楚良明:“……”有被傷害到,謝謝!
楚良明看他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心下嘖嘖稱奇,果然不愧是學霸,出櫃都能這麼鎮定。
“兄弟,你的擇偶標準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這我就幫不上忙了,不過以你的條件,應該還是挺好找的。”
秦疏“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到底要怎樣才能和陳尚認識啊。
楚良明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愧疚。他看著桌上這些一看就很陽春白雪的書籍,靈光一現,湊到秦疏耳邊,十分鬼祟地說:“兄弟,你看片不?”
秦疏滿臉寫著拒絕:“不看!”
秦疏上輩子死的早,可對這些也不至於一竅不通,至少也是看過避火圖的。隻是那個時候人們都保守,這類事情是不可宣之於口的私密。
他有個遠房族叔,無心科舉,不務正業,不僅流連青樓楚館,還葷素不濟,後來更是因為爭風吃醋而喪命。
這個族叔人品有暇,卻是位春宮高手,某些作品現在還收藏在博物館。
這還是秦疏查閱典籍的時候看到的。原本他是想要查找家族的痕跡,隻是滄海桑田,世事蒼茫,記憶裡的東西都經麵目全非。果然秦氏之後,再無春秋!
後來他在地府工作了幾百年,對人世的發展也不是絲毫不知,隻是世家的教育根深蒂固,會本能地回避那些汙糟。
眼下看到這麼多有關兩性關係、同性關係之間的書籍,麵上雖然還穩得住,心裡已經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至於楚良明所說的“片”,偶爾瀏覽器會跳出一些驚心動魄的畫麵,他都是馬上叉掉,隻那驚鴻一瞥都會引起他的不適,如果去看,他毫不懷疑自己會去吐上一吐。
楚良明被他看得雙手投降,回去後想了想,搜了幾部含蓄的文藝片,給他發了過去。
附言:兄弟儘力了,甭謝!
……
夜色深沉,秦疏和楚良明來到酒吧一條街。
這裡氛圍獨特,與臨街涇渭分明。
霓虹燈和各色招牌在黑夜中閃爍著各種絢麗的顏色,照亮了整個街道,似乎混淆了黑夜與白天,有一種光怪陸離的昏暗柔和,十分矛盾。
就像是來到這裡的人,解開了封印在心底的枷鎖,或是享受肆意狂歡,或是浸入更深沉的寂寥。
“是這裡了。”
“子夜時分”的裝潢是工業風,燈牌一半是黑色,另一半是白色,其餘部分全部是暗灰,秦疏看著這種配色,眼神有片刻的柔和。
這個細節剛好被楚良明捕捉到,秦疏應該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吧,剛剛那個眼神怎麼好像有些懷念?楚良明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很陰間的配色。”
楚良明有些無語,他推開門,“吱嘎”,聽到這個聲音,楚良明忽然抖了個激靈。
確實有些陰間,某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門後會突然撲出什麼奇形種。
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發生,不過門後的世界確實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樣。酒吧的隔音非常好,打開內門,震耳欲聾的聲浪呼嘯而來,炫目的燈光,扭動的身軀,嘈雜的音樂,交織出一片迷離的世界。
秦疏不適地皺眉,楚良明回頭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
兩人找到保安,然後被帶到了一個角落裡,梁衛東整個人都癱在沙發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他們接到保安電話的時候梁衛東就已經醉了,話都說不清楚,現在看到隻有他一個醉死在這,猜也知道是被女朋友甩了。
梁衛東現在一身的酒氣,楚良明自覺地去扶。醉了的人死沉死沉,楚良明吐槽一句:“真是欠了你的。”
秦疏和保安道了謝,接過服務員拿過的賬單,上麵羅列著各種酒品,秦疏掃了一眼,一共八千多。
梁衛東就是普通家庭,一頓喝掉了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也是能耐。他付了賬單,托著梁衛東的另一邊,兩人一齊往外走。
震耳欲聾的音樂忽然變得舒緩,炫目的燈光也開始柔和,秦疏被炸成漿糊的大腦得到了安息。
“秦疏,看那邊!”
秦疏順著楚良明的目光看去,在距離他們不到兩米的地方,一個紅毛正搖晃著酒杯從旁邊走過,酒液由渾濁變得清澈,然後,他將酒杯遞給了一個剛從舞池中走出的年輕姑娘。
年輕姑娘和他說笑幾句,然後將酒杯湊到唇邊,忽然橫過一隻手臂,攔住了她的動作,她順著手臂看過去,忽然眼前一亮。
“我勸你彆喝!”
紅毛男眼神不善:“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秦疏又看了一眼那個年輕姑娘,然後轉身,準備走人。
樓上,宋雁回嘖嘖兩聲,“真會給我找麻煩”,他招來一邊的夜場經理,吩咐道,“讓人盯著點兒,彆出亂子。”
走廊儘頭,孫皓和陳尚走了過來。
陳尚:“老秦,我先回去了。”
宋雁回知道他的習慣,雖然他現在已經成年,陳家大哥也不會再像原來那樣管著他,可這麼多年的習慣已經養成,陳尚還是不習慣外宿。
宋雁回將人拉到欄杆邊看熱鬨,“下麵有點兒小麻煩,等一會兒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