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疏底氣十足,祁遠反而開始不好意思了,討好地在人頸窩蹭了蹭。
秦疏拍了下他的背:“睡覺。”
祁遠悶悶的聲音在他頸間響起:“你確定一直會留下來不走對吧。”
秦疏加重語氣:“睡覺,要不我走了。”
祁遠哼了一聲,秦疏真是太不解風情了,越想越不甘心,忽然想起什麼,撐著秦疏的肩膀說:“睡前應該有晚安吻的。”
秦疏看著在黑暗中的晴雨表,起起伏伏,異常刺眼。將他的後腦壓向自己的方向,堵住了那張總是不滿足的嘴。
不同於之前的溫柔,這次秦疏的吻格外霸道,祁遠一顆心跳得飛快,如同脫水的魚,胸腔裡的空氣急速減少,最後癱在秦疏的臂彎裡,心滿意足。
秦疏這一吻直接將人吻迷糊了,世界也終於清靜了。
夜深人靜,窗
() 外的喧囂漸漸退場,室內,兩人相依相偎,沉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間,秦疏感覺自己一直在墜崖,倏然驚醒,驚魂未定,整個人都掉到了床下。
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發現祁遠人都擠到了床沿。也許是察覺到了身邊的人不在,他裹著被子一點點往外蛄蛹。
秦疏看著幾乎打橫睡著的人,麵露疑惑:不是說缺乏安全感的人睡覺的時候都喜歡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嗎?他家這個怎麼不太一樣?
秦疏按了下額角,將人連人帶被抱到床裡,然後上床將人固定在懷裡,祁遠遵從本能地動了動,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後,終於消停了。
房間的大床上,祁遠整個窩在秦疏懷裡,隻留一點兒發頂露在外麵。秦疏側著身子,被子下麵,祁遠像個樹袋熊一樣,一條腿橫跨在秦疏腰際,胳膊也橫在他的胸前,恨不能身體的每個部分都纏在一起。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床上,祁遠的眉眼被晨光沾染,柔和了以往的張揚奪目,顯出幾分居家的乖巧來,誰能想到睡著了之後就變成竄天猴了呢。
秦疏去看他的唇角,數字在80上下浮動,看來,這一晚他睡得不錯。
算了,睡眠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至少他們兩個有一個睡得好,也不虧。
秦疏將手臂從祁遠的頸下抽出,起身時牽動了麵部的肌肉,有些悶痛。他去衛生間一看,很好,左臉上有一枚硬幣大小的青紫,看起來觸目驚心。
應該是昨天祁遠夢裡練醉拳打的。當時他隻感覺被掃了一下,沒想到竟然變青了。
祁遠看到一定會愧疚的吧,這個念頭也隻是短暫的停留,當秦疏從衛生間出來時候,一張臉已經恢複如初,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
又過了一會兒,祁遠摸索了半天,發現床上沒人,就醒了,隻是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他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了,今天九點拍戲,提前半個小時到片場就可以,還可以再賴一會兒床。
剛躺下又猛然起身:“秦疏呢,秦疏?”
他拖鞋都沒穿就往外麵套間走,“秦疏?”
“騙子!說好了陪我的!”祁遠委屈又憤怒。
“哢噠”一聲,房門打開。
秦疏進門就對上祁遠憤憤不平的臉,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正要開口詢問,就聽祁遠質問道:“你乾什麼去了?”
秦疏將早餐袋子放在桌上,祁遠這才知道他是去三樓餐廳取早餐了,麵色有些訕訕。
秦疏冷著一張臉,祁遠心下打鼓,他剛才的口氣不太好,秦疏不會是生氣了吧,正在他想著要不要低頭服軟時,就聽秦疏說:“傻站著乾什麼,快去把拖鞋穿上。”
祁遠提著的那顆心頓時放鬆下來,聽話地去穿好鞋子。
秦疏在背後看著他卻皺起了眉,祁遠太容易患得患失了,看來,想要讓他真正安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祁遠簡單洗漱了一下,到餐桌旁坐下,將早餐取出來,看著早餐的分量,明顯是兩人份的。
祁遠將餐盒餐具一一擺好,支著下巴等秦疏一起吃。
秦疏將玉米汁倒進杯子端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到祁遠麵前。“先喝這個,暖暖胃。”
玉米汁還有些燙,濃鬱香甜,祁遠特彆喜歡,他捧著杯子慢慢喝,身側的秦疏正在剝雞蛋,他知道這一定是剝給他的,清晨醒來見不到他的餘悸就這樣消散了。
如果,秦疏一直這樣對他就好了。
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祁遠都沒有意識到心底的不安和悲觀。
兩人坐在一處吃早餐,寧靜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