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豎起耳朵聽後麵的動靜。隻是既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沒有聽到他叫自己,回頭一看,那人站在陽光下,正衝著他笑。
巫行雲覺得被這個狡詐的劍修耍了,想要生氣,可對上那張笑臉,卻是連一句氣話也說不出。
算了,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兒L上,且放過他這一回。
“你那雙招子難道是喘氣的?還杵在那裡乾什麼。”
巫行雲說話依然帶著不客氣,秦疏卻知道他這是服軟了,抬步走了過去。
等到兩人離開視線,有人說了一句:“劍修可真不容易啊。”
另一人隨口道:“有什麼不容易的,不都是揮劍嗎?”說完哈哈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一看,他已經被冰火峰的武修們圍住了。
有人在旁邊看熱鬨,暗自搖頭:那可是太上長老的血脈,檀峰主的親傳弟子,就算現在從高處跌落,那也不是隨便誰都能玩笑的,怎麼總有些不開眼的找不痛快。
拋開其他,巫行雲在冰火峰依然很受歡迎,他長得好,年紀輕輕就已是金丹修為,性格驕傲卻不頤指氣使,出手還大方,這樣一個人很難讓人有惡感。
這人在武修的地盤上,編排他們的小天驕,真是不知所謂。
鳩靈智還在月華露裡撒歡,巫行雲就沒有叫他。
兩人站在崖邊,大眼瞪小眼。
巫行雲看他半天不動,皺眉看他:“你怎麼還不拔劍,難道是等我帶你回去?”
他現在也隻敢施個清潔術之類的普通法訣,像禦空飛行,操縱飛舟這種,他依然不敢隨意施為。他受傷太重,丹田和經脈經不起折騰。
秦疏磨磨蹭蹭地拿下發簪,手指微動,一柄劍身如火的長劍停在兩人身前。
秦疏默默複習剛剛的功法,先行踏上劍身,還好,沒有掉下去。
巫行雲緊隨其後,也站到劍身上,秦疏被他一推,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在腳比他以為的要穩。
時辰還早,巫行雲便說:“走吧,去看看於峰主和我師父。”
秦疏“嗯”了一聲,麵上沉穩,心裡慌得一批。
“唰”地一下,赤霄化作一道紅光,直奔天邊而去,強勁的罡風將兩人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巫行雲將頭埋在秦疏背後,用手去掐他的腰:“要死了,搞這麼快,還有你往哪兒L飛呢?還不掉頭?”
秦疏神情緊繃,剛剛怕劍不走,一時靈力用猛了,他正一點一點地收回靈力,被巫行雲掐了這一下子,那股勁兒L一下子就泄了。
一柄劍,兩個人,如天邊流星一般下墜。
秦疏怕摔到妻子,回身抱住他,隨時準備跳機。
好在赤霄比它主人靠譜,在插進山峰的那一刻,及時調整方向,垂直拉升。
秦疏暗道一聲“好劍”。赤霄感知到主人的誇
讚,劍身輕顫,予以回應。
經過這一朝,秦疏也不再擔心會摔下去了,赤霄自帶智能導航,不管他如何操控,都不會將兩人帶進溝裡。
巫行雲不知他發什麼瘋,帶著他在天上沒頭蒼蠅似的亂轉,難道是怪他之前不夠善解人意?他淺淺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沒錯,然後就窩在秦疏懷裡不管了。
反正兩人氣運相連,他倒黴,秦疏也好不了。師父壓著他和自己簽訂了最高的魂契,對此,巫行雲特彆心安。
某個山頭,有人看到一道紅光上躥下跳,感慨了一句:“那是哪位師兄,走位很風騷啊。”
“看劍氣,應該是鑄劍峰的秦師兄。”
“咦?他身後還帶著一人,秦師兄以前帶過人嗎?”
劍就是劍修的命根子,尤其是本命靈劍,能允許另一個人踩在他命根子上,兩人明顯關係不一般。
“肯定是巫師兄啊,你之前出任務,可能不知道,兩人現在是道侶了。”
“哦哦,我聽說了,就是一時沒想起來。真是沒想到,巫師兄竟然選了秦師兄。”
若問修真界光棍哪家強,排在第一的肯定劍修無疑。大家選道侶的時候,首先排除的就是練劍的。
“誰說不是呢?看來,還是得努力提高修為。”
隻要修為高,劍修也把單身拋。
這人將看到的這一幕用留影石錄了下來,還細心地配了解說。這樣的東西也是很有市場的,掛到交易集市,多少也能換幾塊靈石。
打那以後,鑄劍峰的那幫戰鬥狂徒多了一種修煉方法,據說此法能夠更好地領悟何謂“人劍合一”。
不過也有人說,此法是為了加速脫單。
有知道內情的,深以為然。
秦師兄找了位好道侶,從此鳥槍換炮,裝備升級。大家夥都有了奮鬥的目標,修煉起來愈發有奔頭。
秦疏不知道,他在無形中,引領了一種時尚。此時他正一邊熟練禦劍之術,一邊觀察著下麵的地勢,解鎖記憶,在曆經了種種不可言說的黑曆史後,終於順利降落在了鑄劍峰的主峰。
巫行雲雙腳著地,頭發衣衫全都亂了。秦疏有些心虛,在他開口前一個清潔術使出,將兩人打理乾淨。
巫行雲心頭鬱氣稍減,斜眼看秦疏:“劍修果然陰險。”
秦疏看了眼出門迎接的童子:“真不是,不要掃射。”
巫行雲也看到了童子,心思一轉,說道:“難道是腎虛?”
秦疏額角青筋直跳:“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巫行雲愈發覺得他是死鴨子嘴硬,抓住了他的痛腳,氣死人不償命:“我這裡彆的沒有,丹藥管夠。回頭再讓靈智買兩隻玉鱉王,給你好好補補。”
這是對男性尊嚴的挑釁,秦疏壓低了聲音反駁:“你自己留著進補吧。”
巫行雲還要說話,秦疏一個禁言術下去,巫行雲隻有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