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雲將冪籬撩起,聲音帶著戾氣:“給我殺了他!”
“玄天”“祖宗”,秦疏大概知道兩人之間的梁子是如何結下的了。
秦疏猜得沒錯,一切都是名字惹的禍。
鐘玄天一個散修,就算脾氣火爆,也不會缺心眼到主動去招惹天衍宗的人。說起鐘玄天和巫行雲之間的仇怨,起初完全是巫行雲單方麵找茬。
當時他還不知這個巫行雲為什麼看他不順眼,整整兩年的時間,他所有想要的資源都被對方截了胡。巫行雲不僅截胡,如果他不是有些特殊的保命手段,早就被對方打死了。
後來他大出血,找了人調節。結果對方提出的條件竟然是讓他改名字。
鐘玄天出離憤怒,這名字跟了他幾百年,憑什麼你說改就改。憤怒之餘,也終於知道了原因,原來對方的老祖竟然和他同名,而那位老祖已然羽化。
鐘玄天心道:“你老祖死就死了,關我屁事。”
之後再見麵,他就直接讓對方叫聲祖宗聽聽。
巫行雲出身大宗門,實力高強,鐘玄天雖是一介散修,卻也有些奇遇。在發現對方不能輕易將他殺死,他反而在和對方對戰的過程中有了一些新的領悟,之後索性就將對方當成了免費的陪練。
巫行雲起初沒有發現,等到發現後,直接動了殺心。
隻是還沒等他采取行動,就被宗門召了回去。之後就是秘境之行,等到從秘境中出來,他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其他。
巫行雲不找鐘玄天的麻煩,鐘玄天卻是將巫行雲恨上了。在他得知巫行雲受傷的消息後,高興得喝了三天三夜,老天真是開了眼。
原本這件事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結果剛剛看到對方背影的那一瞬,他就將人認了出來,這是上天讓他報仇呢。
“巫行雲,你個龜孫,躲在彆人的背後算什麼本事,來來來,讓你老祖宗好好教訓教訓你。”鐘玄天不停地用言語嘲諷刺激對方,背在身後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柄斧頭。
秦疏察覺到了不對,他不信對方沒有察覺到他修為上的壓製,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這麼說,定然是有恃無恐。
秦疏察覺到了,巫行雲自然也察覺到了。他伸手扯了下秦疏提醒,嘴上卻道:“雜毛雞一樣的東西,也配與老祖同名?”
就在這時,鐘玄天動了,他雙臂高抬,一柄通天巨斧帶著令人心驚的威壓劈向兩人。
秦疏雖然早有防備,到底對戰經驗不足,反應慢了一拍,最後隻來得及將妻子護在懷裡,避開鋒芒,同時手中赤霄疾射而出。
腳下的大地裂開一道縫隙,秦疏想要使出虛空步,結果不知為何,靈力完全無法使出,隻能抱著人直直地向下墜落。
秦疏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麵,心裡異常平靜。
這樣的事情經曆多了,他早已經習慣,更何況他以魂體的狀態生活了幾百年。
隻是,行雲……
秦疏終於感覺到了抱歉,他將人抱得更緊了些,“行雲,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與秦疏的煽情不同,巫行雲看著視野中越來越近的斧頭,眼裡的光在黑暗中異常顯眼。
那柄擁有開山之力的斧頭如今在一點點變小,“快,抓住它,彆讓
它跑了!”
秦疏完全是本能地隨手一抄,之後一個巴掌大的小斧頭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之前無法調動的靈力也已經完全恢複,秦疏詫異地看著試圖逃離的小斧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是這麼個玩具一樣的小東西,竟然有如此威力。
他的手指在上麵摩挲一下,一道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放開你的臭手,莫挨老子。”聲音稚嫩,猶如幼童。
“器靈!”
“快,讓他認主。”巫行雲知道,鐘玄天肯定已經死了,否則這樣的神兵不可能落下來,發出的聲音更不可能會讓他們聽見。
“我有赤霄了,這個剛好你用。”秦疏手指在巫行雲中指指腹一劃,一滴精血隨即飄出。
“不,我不要,你們如果敢把臭血滴在我身上,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器靈再度出聲,聲音尖銳、憤怒又惶恐。
器靈的聲音完全被忽視,它就這樣才出狼窩,又如虎穴,僅僅自由了幾息而已,就又被契約了。
契約神兵於此時的巫行雲來說是一種負擔,好在他有秦疏。
他環著秦疏的脖子,噙住了他的唇。
秦疏啟口,精純充沛的靈力順著相連的地方渡進巫行雲的口腔,流向他的經脈。
在感覺巫行雲的情況好轉後,兩人的親吻漸漸變了味道。兩人的身體一直下落,一直下落,隻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在意,隻纏綿地親吻著。
不知過了有多久,黑暗中一聲輕響。秦疏睜眼,就看到一群身著草裙的野人正在兩人周圍圍觀,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秦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