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頭也不回就往外走,沒有絲毫留戀。
巫行雲就站在原地笑著看他,神情悠然,看著他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中也沒有動。
巫行雲等了一會兒,秦疏一直沒有回來,臉上的笑容凝固。
他就這樣把自己丟在這裡了?
巫行雲不敢置信,秦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證明他離不得他嗎?
很好,你猜對了。
他還真就離不得他。
反過來也是一樣。
巫行雲再次感謝師尊,秦疏就是離得再遠,小命也握在他的手裡,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往對方離開的地方走去,在觸及一層薄膜時停住了腳步。
他用手指戳了戳,自語道:“敢把我關在這裡,膽子越來越大了呢。”
他也不著急,洞壁上的天晶藤發出微弱的光,他摘取一片,試著吸收其中的靈力。經過兩人的持之以恒的付出,他的丹田不再悶痛,隻是功法運轉仍然有些遲滯,比起曾經,他真的恢複了很多。
就算距離完全恢複還遙遙無期,巫行雲也能夠忍受。他不能忍受的是,他這麼辛苦,吸收的靈氣竟然隻能留住十之一二。
巫行雲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彆說十之一二,哪怕一分一毫他也不想放過。他找了一處靈氣最為濃鬱的位置,坐在藤蔓叢中,開始吸收靈氣。
時間於不知不覺中過去,黑暗中,一個身影向他這個方向走來,最後停在他的身前。
能夠突破禁製來到他麵前的不作他想,巫行雲背靠天晶藤,如同藤生精怪,用縹緲的語氣說:“怎麼,改主意了?”
秦疏目光掃過大片的天晶藤,抬手揮劍,便收割了大半,隻留下一截紫黑色的根莖,等到下一個春天,這裡定然會再次長出滿牆的藤蔓。
少了天晶藤提供的光源,洞穴裡又昏暗不少。巫行雲就看著他一言不發地在那忙活,有些無聊,忍不住開口:“秦疏,你是不是後悔了?我不笑你,你快過來。”
秦疏不說話,往更遠一點的地方去,繼續收割。
巫行雲無聊地揪著天晶藤的蔓條,“知道你臉皮薄,一會兒可以將那些野人挪走,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的。”
巫行雲是真的覺得這裡很不錯,幽暗、隱蔽,秦疏那個窮講究的家夥應該能同意。尤其是這裡靈氣四溢,他都能想象得到,當運轉功法時,靈氣灌體會有多痛快。
秦疏又將周圍檢查一遍,確保沒有留下一片藤晶,這才回轉。
在路過巫行雲時,巫行雲一把將人抓住,秦疏反手一扣,便將對方帶到了自己的背上,腳下輕點,人已經飄了出去。
“道侶不配合,他一個人也修煉不起來。”巫行雲不無遺憾地想。算了,偶爾他也會照顧一下秦疏的情緒的。
秦疏雖然看著瘦弱,其實寬肩窄腰,巫行雲趴伏在秦疏的肩頭,安然又愜意。
很快,前麵出現了魘鬼宗那群野人的身影,秦疏絲毫沒有要停下來
的意思,喘氣的功夫便已經掠過了他們,來到之前他們掉落的地方。
之後,旱地拔蔥,帶著巫行雲迅速上升。
巫行雲湊到他耳邊道:“那些人呢?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秦疏疑惑:“你想怎麼管?”
“殺了。”巫行雲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十足透著對人命的冷漠。
這事於修真界本就是常態,秦疏沒有糾正他的想法,隻說:“沒有必要。”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巫行雲冷哼一聲:“杜謙星死於我手,彆怪我沒提醒你,以後若是我被人尋仇,你也討不了好。”
“不會。”秦疏的語氣十分篤定。
巫行雲沒再問了,他對秦疏的人品信得過,這人從來不說空話,雖然他們從結契到現在也還沒到半年。
唔~秦疏唯一讓他懷疑的都和床笫有關,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麼秦疏在雙修之事上會那麼——羞澀,如果不是親身試過,他一定會覺得對方不行。
雙修多好哇,又舒服,又能提升修為,來一次比之前他辛苦修煉十天半月來的效果都要好,有什麼可節製的?
頭頂的光亮若隱若現,秦疏放出神識,察覺到有人潛伏在附近,對妻子道:“抓緊。”
“知道。”巫行雲在外行走的經曆不比秦疏少,地上那麼大的裂縫,沒有人過來才奇怪呢!
就在巫行雲以為秦疏會帶著他直上雲霄時,對方卻忽然拐了個彎,他這才明白秦疏讓他抓緊是什麼意思。
秦疏帶著他直接進了一處風洞,風洞中的風元素十分活躍,刮在人臉上仿佛刀割,如果他們不是修真者,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被割成肉片。
一路蜿蜒曲折,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了風洞的源頭。比起風洞中的危險,這裡分外平靜。
更讓他意外的是,這裡竟然還有一張床。
巫行雲看看秦疏,又看看床,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秦疏用事實證明,他就是。
天晶藤簇擁在床榻周圍,還被刻意擺了造型,夜明珠高掛,巫行雲被壓在床上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他伸手去拉扯秦疏的臉皮,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秦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