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書他們都取了酒,一飲而儘。輪到霍川時,他剛要伸手,那杯就被彆人拿走了,取走酒杯的人正是白信。霍川也沒在意,結果第二次伸手又被人截了胡,這次伸手的是任丹丹。
任丹丹矜持舉杯:“霍川,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白信伸手摟住任丹丹的腰,也跟著舉杯:“之前聽丹丹提過你,丹丹平時有點小迷糊,麻煩你了。”
白信話說得客氣,顧玉書他們又不瞎,都看出白信是
在宣示主權,還衝著霍川擠眉弄眼。
他們幾個人裡麵,當時最有錢的是顧玉書他們家,路家的底蘊最厚,霍川他們家其實是草根出身,全靠霍爸腦子好使。
儘管如此,一個人的領導才能並不僅僅取決於家世,還要有個人魅力。從他們剛認識起,霍川就是這個小團體的核心,所以他也是任丹丹的首要攻略對象。
對方也不明說,霍川也隻能當不知道,反正他意思表達得挺明白,就差沒在腦門上貼著“對你沒興趣”了。任丹丹是女生,到底臉皮薄,後來就收斂許多。
現在,對方有了男朋友,霍川還挺高興,雖然這個叫白信的挺能裝,不過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彆來煩他就好。
霍川瞪了一眼瞧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幾個發小,將酒喝了。
白信見他喝了,就摟著任丹丹去跳舞了。
霍川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秦疏追問:“然後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然後,我就在醫院了。”
秦疏看向他的小腿:“你的腿不是高空墜落導致的嗎?”
霍川苦笑:“確實,而且還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諷刺吧?”
秦疏前後一聯係,抓住了關鍵:“那杯酒有問題,白信和任丹丹就是為了讓你喝下那杯酒。”
霍川捏了下他的指尖:“小秦大夫很聰明。”
秦疏嚴肅臉:“沒跟你開玩笑,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杯酒有致幻成分,中間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都是後來他們告訴我的。”
當時音樂聲很大,又開著舞池燈光,沒人看出霍川的異常,通過視頻能夠看到他獨自一人離開宴會廳,一路走到走廊的儘頭,拉開窗戶,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事情發生後,霍川第一時間被送去了醫院,顧玉書他們報警、保護現場,聯係霍川爸媽。
很快,案件的脈絡就被查明。原來在宴會一開始,白信就提出要“開盲盒”,所謂開盲盒,就是給某一杯酒加了料,誰喝到誰就是“幸運兒”。
有人提出質疑,都被白信頂了回去,任丹丹也說不安全,白信對她態度倒是好很多,說:“就是營養一下神經,玩得會high一點而已。”
任丹丹似乎被說服了,勉勉強強地說:“那好吧。誰如果喝到了感覺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也有其他人幫腔起哄,說難得出來一趟,就是要玩得儘興。誰都沒想到白信竟然敢用那樣的東西。
主人翁都同意了,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那晚,大家都喝了酒,也沒發現誰出什麼問題,原本還有些小緊張的情緒也就更放鬆了。
霍川他們去得晚,誰知道竟然就喝到了有料的那一杯,也是倒黴。
從醫院出具的報告來看,霍川喝下的東西有強烈的致幻成分,嚴重的甚至會引起精神分裂,這已經屬於投毒了。
白家人動作很快,他們推了一個人出來頂缸,說東西是對方給白信的,白信咬
死自己不知道藥勁兒竟然這麼大,他也是受害者,因為他的疏忽,導致霍川出事,現在很後悔。
按照相關法律,白信屬於故意傷害罪,但不存在主觀惡意,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期一年執行。這樣的處罰,對於霍家人來說簡直如同笑話一般。
且不說霍川受到了永久性的損傷,單說事實,真的是如白信所說的那樣嗎?還有任丹丹,這個事故發生後隻知道哭的女人,她又在其中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霍家夫妻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顧玉書他們幾個也沒閒著,幫忙奔走,共同拚湊出了事情的真相。
任丹丹喜歡霍川,但是霍川不喜歡她,這讓向來眾星捧月的她怨恨又不甘。
後來,白信追求她,秉著有人搶才會更加珍惜的想法,任丹丹在和白信的言談中透露霍川對她十分照顧,有的時候活動到很晚,對方也會陪著她,幫她解決各種困難。她很感激,隻是對方不是她喜歡的類型,這讓她十分困擾。就想哪天和白信一起請對方吃頓飯,表示感情。
白信這人心思不正,卻並不傻。他看到過任丹丹發的活動照片,他和霍川站在一起,任丹丹選他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他這個人。偏偏任丹丹話術高明,白信又十分吃這套,對霍川這個經常出現的名字也就有了敵意,所以就想借著生日會讓人出個醜。
不必霍川說,秦疏都能體會到他有多憋屈。更讓人難受的是,在他已經接受自己無法再站起來的時候,罪魁禍首竟然又跑到麵前來耀武揚威。
“後來呢?”
後來,白信在一年後被送去了國外,那時白家勢大,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信逍遙。任丹丹再不複曾經的風光,走到哪兒都有人議論,無奈之下選擇退學,回了老家。沒幾天,她在學校的“豐功偉績”就被傳了出去,她原本是家裡人的驕傲,現在卻害得全家都跟著丟臉,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霍川休學養病,病好後將學分修滿,直接進了公司。新安一改之前的風格,漸漸顯露出銳氣。霍爸霍媽也不再隻是埋頭搞科研,反而積極發展人脈,一家人齊心協力,勢必要將新安做成行業龍頭。
“如今,白家的後台倒了,他們家已經大不如前,沒想到白信竟然還敢回來,倒是省了我的工夫。”霍川說起這些事情,就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一樣,並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
但,靜水流深。
事情不可能真這麼巧,這裡麵霍家一定是做了什麼。
白信沾了毒,行事就沒有理智可言,做出什麼都有可能,秦疏擔心地提醒:“白信那邊,你小心一點兒。”
白信一定知道,在他們家的敗落的過程中,霍家充當了什麼角色,所以他今天看到自己時才會是那樣的語氣。
他害得自己沒辦法再站起來,竟然還敢跑到他麵前來叫囂,如果不好好回贈一份大禮,都對不起這天賜良機。
霍川又捏了下他的手指:“放心,有很多正義市民的。”
秦疏含笑點頭,暗自思忖:同為正義市民,也不知道他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