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眼疾手快,伸手給他接住了,卻沒有直接給他塞回去,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方乾淨的巾帕,細細的擦淨水水後包了起來。
葉夫人見狀輕笑道:“琮兒細心,哪兒用得著這麼乾淨。他自己都是隨處亂扔,扔完了拿起來接著吸。”
六皇子說話仍然打著嗑巴:“義母……還是要……多注意的,斐兒……還小……會生病。”
葉夫人點頭:“嗯,琮兒說的對。對了,今日我給琮兒請了個先生,以後專門來教你讀書識字。好男兒誌在四方,
雖然我們現在沒辦法將才華展露於人前。但……”
葉斐然的心聲傳來:【但懷才就像懷孕(),遲早有一天會顯懷的。】
葉夫人:……
六皇子:……
那冷若冰霜的小臉兒上滿是憋笑的痛苦?()_[((),這孩子為何如此好笑?
葉斐然又翻身躺了回去,高高舉起雙腳開始摳腳:【最近蘇家的處境還不錯啊!大表哥考上了狀元,大舅舅還升了三品武將。這麼說來,是不是蘇家不用團滅了?】
葉夫人的心剛剛稍微鬆懈一下,就聽葉斐然又一聲糟糕:【看來還是高興的太早啊!樹大招風,敬國公府要對蘇家下手了。讓我看看這回是誰……嘶,竟是洛親王!表叔長的那麼帥,怎麼可以害表叔!】
葉夫人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葉斐然的心聲卻停了,原來後半截的瓜也是灰色。
灰色的瓜吃不動,心聲自然也沒辦法被聽到。
葉夫人被提起的心就這麼放不下去了,不論是蘇家,蘇老太妃還是洛親王,於她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親人。
本來葉承澤也是她一心一意想要對待的人,在兒子戳破謊言的那一刻,她就再對那個男人沒有絲毫的感情。
不過既然兒子那裡沒有預警,葉夫人也就不再過多的擔憂,是坎兒總能過去。
這邊葉承澤在秦婉兮的伺候下去上朝了,那邊蘇將軍府上鞭炮共鮮花齊飛,鑼鼓與笙簫共鳴。
報喜的喜報一個接一個,皇帝的賞賜也一樣接一樣的送來。
不但升了蘇將軍蘇皓青的職,順便還給蘇夫人封了誥命淑人。
這個架空的大寧朝與明朝的製度相近,誥命裡一品二品為夫人,三品為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
但也不是所有官員的夫人都會被封誥,在大寧朝裡,這些都是聖上的恩典。
蘇夫人看著封誥的聖旨,唇角半天都沒下來過,這都是因為夫婿的大功和兒子的功名。
葉夫人知道娘家有喜事,便帶著葉斐然和六皇子來給哥嫂道喜了,結果一出門就看到蘇予瀾正戴著大紅花,騎著高頭白馬,懷裡正抱著一大束各色梅花。
一見到葉夫人便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遠遠的便朝轎子裡的葉夫人打招呼:“姑母!逸王殿下!斐然表弟!”
葉斐然沒想到,自己才四個月,大表哥竟然就朝他打招呼了,便咧起沒牙的嘴朝他揮手。
同時,葉斐然的心聲傳入親人們的耳中:【冬天的探花活動就是蕭條啊!這仨人兒探了一上午,就探了這麼幾束梅花來。】
蘇予瀾臉色微赧,沒辦法,冬天能探來梅花就不錯了。
就這,還是這三位三鼎甲跑去郊外的梅園摘來的。
探花的路上還遇到了三公主的鳳駕,遠遠的看到三位年輕才俊,忍不住就和昨晚的葉承澤比。
臉上春色無邊的想:當年承郎,應也是這樣的風光吧?
殊不知葉承澤當年隻是第二十三名,探花宴可是輪不到他的。
葉夫人見他們收獲寥寥,想了想便招呼道:“葉家郊外的園子裡有溫泉,溫泉池子旁邊的暖房裡種了不少名貴花種。瀾兒如果還有時間,便帶著兩位同科去那裡摘吧!”
蘇予瀾一聽,當即呼朋引伴:“兄弟們,我帶你們去探花!”
於是乎三鼎甲仿佛三隻脫了韁的野馬,浩浩蕩蕩的又去了郊外。
葉斐然的臉上儘是老父親的笑容,心聲傳來:【年輕真好,瞅瞅這浪的。】
葉夫人:……
六皇子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絹帕,輕輕在他唇角擦了擦口水。
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先把口水擦乾淨?
葉斐然:……差點兒忘了,我才四個月,以後有的是年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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