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斐然順著這條瓜線再往下看,當即高興了起來,因為媒婆沒能辦成福康王這件事,被福康王打了板子,說她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這邊齊惠茹回到府上,也悄悄去找了齊老丞相,當即跪到他的麵前表達了自己的想法:“爺爺,孫女不想嫁去蓬萊,隻想留在祖父身邊以儘孝道。”
齊老丞相正在寫字,他七十多歲了,卻寫了一個忍字。
但這個忍字卻寫的很矛盾,忍本應是克製的,卻被他寫的龍飛鳳舞,這哪裡是要忍,這明明是要乾起來。
齊老丞相沒有去看孫女,隻問道:“全家上下都看好的親事,你為什麼不想去呢?”
齊惠茹知道自己不能說在蘇家所聽到的一切,她便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爺爺,彆人都看好,就是好的嗎?”
這句話到了問到了齊老丞相的心坎兒裡,彆人都看好的就是好的嗎?
那肯定不是。
否則他也不會恨敬國公府入骨,也不會專挑敬國公府作對了。
齊老丞相終於把孫女給扶了起來,說道:“惠茹啊,你倒是比你父兄要清醒。我是不想多插手你們小輩的事,如果讓我來看,蓬萊王的確不是一門好親事。”
齊惠茹問:“哦?祖父這話怎麼說?”
齊老丞相仿佛陷入了沉思裡,當年蘇家軍被困遼南,蓬萊郡距離遼南是最近的囤兵處。
蓬萊王手握八萬騎兵,如果想去解圍,一天一夜肯定能到。
但是任憑蘇老爺子苦戰三天三夜,蓬萊王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當然,沒有虎符,蓬萊王自有理由不出兵。
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就算出兵去解圍,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卻偏偏因為那一戰,讓蘇老將軍折在了裡麵,所以齊老丞相對於蓬萊王並沒有什麼好印象。
可他卻也挑不出對方的理,畢竟蓬萊王沒有錯,不出兵也隻是儘了他的本份,連皇上都沒說什麼,他一個丞相能說什麼呢?
也不過是為老友的故去而憤憤不平罷了,可這份憤憤不平裡,也不能葬送了孫女的幸福。
今日聽孫女這麼說了,他當即笑了起來,說
道:“祖父覺得,蓬萊王年紀大了些,他前麵死了兩行妻子,均是死於難產,也太不吉利了。這樣,你把信物給我,我讓人給他送過去,保證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齊惠茹當即高興了起來,便把信物拿了出去,交給了齊老丞相。
齊老丞相接過信物,待孫女離開後,又轉身打開了自己床頭的匣子,從裡麵摸出一塊帶有劍痕的泛黃玉佩,同那信物放到了一起。
又吩咐老管家:“你把此物和這信物同時交給蓬萊王,就說我齊家高攀不起蓬萊王妃的身份,讓他再另擇良配吧!”
葉斐然完完整整的吃完了這條瓜線,感歎了一聲:【齊老丞相確實高風亮節,而且那塊玉佩……好像是外公留下的,上麵明明刻了一個蘇字。這個退婚退的,是想讓蓬萊王內疚一輩子嗎?】
收到玉佩的蓬萊王確實怔了怔,他看著上麵的劍痕,和被一劍斬為兩半的蘇字,死去的記憶突然又泛上心頭。
那件事確實是他不對,但那件事不是他主導的,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兵馬去給蘇家軍解圍,可他卻臨時收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上是他此生最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絕對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
葉斐然吃瓜吃到這裡,瞬間明白了:【有人威脅蓬萊王不許出兵解救被困的蘇家軍,導致蘇老將軍在掩護蘇家軍撤退的路上遭遇了流箭射中要害當場殞命。】
聽到葉斐然心聲的蘇皓雲的鼻子當場一酸,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趴在被子裡哭了個天昏地暗。
她就知道,當年遼南那一戰沒那麼簡單,父親的死也定有蹊蹺。
蘇家一世忠義,就這麼因為小人的操控,而一退再退,殞落至當年的程度。
若非大哥一次次死裡逃生,用軍功從低品武將一路升上來,怕是蘇家隻會沒落的更快。
被退了婚的蓬萊王不想再提及當年的事,便把納彩的信物連同蘇家的玉佩一同差人還給了齊家。
更可笑的是之前那位上門說親的媒婆,因為兩樁親事都沒說成,惹來了福康王和蓬萊王的震怒,兩人又同時把她打了一頓。
葉斐然笑瘋了,這媒婆壞事做儘,這一把年紀了,被打了兩頓板子,看來這個冬天是熬不過去了。
消息傳到秦婉兮的耳朵裡,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起身:“這怎麼可能?蘇皓雲拒絕了福康王的提親?就連齊家那個……那個嫡孫女,竟然也拒絕了蓬萊王的提親?她們莫不是瘋了不成?那可是郡王妃啊,怎麼說拒絕就拒絕了?”
聽她這話裡的意思,恨不得自己上,去當這個郡王妃不可。
葉承澤和葉其琛也陷入了沉思,葉承澤現在需要功勞,葉其琛重生而來,自然知道上輩子的一些事。
上一世齊惠茹是嫁給了蓬萊王的,隻是福康王娶的是另一名貴女,但這倆的下場都不好,全都被判了極刑。
而葉其琛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去年秋天起,世界線徹底亂了,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乾擾?
看來,明天他得去見見那位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