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滿場寂靜,所有人仿佛都忘了呼吸,全都聚精會神的朝六皇子看去。
皇後更是被驚的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已經癡傻了三年的六皇子,不論怎麼都不相信他竟然會說話了。
相反的,皇帝卻在短暫的震驚後轉為極度的喜悅,他上前蹲在了六皇子的麵前,雙手輕按住他的肩膀問道:“琮兒L,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來,你來告訴父皇……她是誰?”
六皇子抬頭看了一眼緋玉公主,開口道:“母……母妃。”
皇帝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他一把將六皇子樓進懷裡,喜極而泣道:“沒錯!她是你的母妃,她就是你的母妃!朕的琮兒L會說話了,朕的琮兒L終於會說話了!”
蕭琮又來了一步神助攻,抬手指向緋玉公主:“她是……母妃!”
一下子說了四個字,皇帝喜悅的不能言表,恨不得大赦天下以抒發自己的喜悅之情。
他高興的語無倫次,開口道:“來人,快快請太醫。快讓太醫……給朕看看,琮兒L他真的會說話了!”
太醫很快便拎著藥箱來到了涼夏宴大廳,半跪在地上給六皇子把了脈。
把完脈後太醫誠惶誠恐的說道:“皇上,殿下的脈搏沉穩有力,無任何異常之態。想必,這些時日以來時有進補,導致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在恢複。如今更是突破了心理上的桎梏,終有一日能與正常人無異。隻是……隻是……”
皇帝一臉急切的問道:“隻是什麼?”
太醫躬身答:“隻是,突破六皇子心理桎梏的契機要把握住,更要多加刺激他的感觀,這樣可以讓六皇子恢複的更快些。”
皇帝當即明白了,讓他的六皇子突破心靈桎梏的,不就是眼前這位與淑貴妃長的一模一樣的緋玉公主嗎?
他深深看了一眼緋玉公主與張淑妃那張彆無一致的臉,雖然心裡極其不願,但為了他與潼兒L唯一的孩子,他也隻能下令道:“聽說緋玉公主來京城為的是要與朕相親?既然如此,緋玉公主以後就留在宮裡吧!既是相親,那定要多多了解彼此才是,這樣才能更加深入的看清對方是否真是自己想要的人。賜緋玉公主紫金腰牌,可自由出入皇宮,即日起入住柔福宮。”
緋玉公主垂首應答:“多謝大寧皇帝陛下,緋玉一定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而一直旁觀吃瓜的葉斐然卻一直想不通,這場大戲在外人看來,是六皇子借由那個與自己母妃一模一樣的女子的刺激,緘默三年的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但事實也隻有蘇家人知道,六皇子早就會說話了,而且如今還說的十分流利。
那麼他這麼做,就肯定有其深意,他是想借這件事讓緋玉公主入宮?
而緋玉公主剛剛在聽到六皇子叫她母妃的時候,眼淚一直在眼睛裡打轉轉,難不成僅僅是因為她聽到這樣感人的母子情深故事感動的哭了?
但不論如何,讓緋玉公主入宮把這趟水攪渾了,對於
他們蘇家來說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聽了皇帝剛下的令,此時仍舊跪在地上的皇後怒目圓睜,卻又頹然的坐回了地上,內心極度的不甘滋生。
涼夏宴散了後,她便將柳貴人召進了自己的宮裡。
柳貴人的表情也不好看,雖然她並不在意皇帝納誰入後宮這件事,但南詔的人卻不一樣。
南詔擅長用毒,而且可以操探毒蟲,和她所修習的蠱術正好相克。
蠱蟲說白了就是毒蟲,南詔人擅長用蘆笙操探毒蟲,並與它們達成溝通,也就是說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蠱蟲,極有可能為他們所用。
而且她也有好些天沒見到自己的母蟲了,那母蟲每每月圓之夜都會飛來飲自己的血以解□□之苦,這個月圓之夜卻沒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遇到了雄蟲,可就在南詔來使過來這個節骨眼兒L上,它卻偏偏消失不見了,十有八九是遭了南詔人的毒手。
柳貴人越想越氣,跪到地上對皇後道:“娘娘莫怕,來一個,臣妾為您對付一個,來一雙,臣妾為您對付一雙。區區一個南詔公主罷了,連餘貴妃和張淑妃都是您的手下敗將,還差她這一個嗎?”
皇後聽了以後仿佛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當即拉住柳貴人的手道:“我的好妹妹,你對我簡直太好了。你放心,外麵兩位柳大人,我們王家都會好好罩拂。尤其是小柳大人,一定保他平步青雲!隻要妹妹能幫我,一切都好商量。”
柳貴人笑了笑:“娘娘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既然我現在為您所用,自是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段緋緋,我要讓你為我的母蟲償命!
馬車裡,回蘇家的路上,六皇子跪到了蘇皓雲的麵前,躬身請罪。
蘇皓雲當即把他扶了起來,連聲道:“男兒L膝下有黃金,更何況你貴為皇子,彆動不動就下跪。我知道,今夜你定有自己的考量,你可以不必解釋,也不必向義母澄清什麼。義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隻要你需要,蘇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更何況,就連我見到那緋玉公主都差點恍惚了,還真以為是潼兒L死而複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