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四國朝會上,皇帝的迷茫在眼中四散開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緋玉公主,思索著一些關於他與潼兒的過去。
他與潼兒相識的時候,已經親政,且皇後已經育有兩女,良妃也正懷著三公主,另外還有一名懷孕的妃子。
後來那名妃子的孩子莫名奇妙的在五個月上小產,是個已經成了形的男胎。
這件事以後,他便和皇後漸行漸遠,知道自己和皇後不是夫妻,隻是利益合作夥伴。
而他原本的皇長子也不是莫名奇妙滑的胎,而是被皇後以王家利益為重的借口除掉的。
她沒有生出皇長子,彆人是都不能生的,否則皇長子旁落,對王家來說也是一大威脅,就算非嫡也占一個長,如果皇後無子,那皇長子就理所應當是太子。
也正是那個時候,餘貴妃被皇後弄進了宮,成為了王家霸權路上的又一枚棋子。
不開心了,皇帝就想找這個小妹妹說說話,即使什麼都不談,看著她天真的笑臉,皇帝的心情也能好起來。
而她卻隻當他是一個大哥哥,有時候一個月來見她好幾次,有時候好幾個月也不來一次。
皇帝終於深吸一口氣,開口看著緋玉公主說道:“好,朕同意。”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北遼人聽了更是忍不住拍手稱快:“想不到
大寧皇帝也是性情中人,美色當前,當然不能拂了美人的心意。不過,遂了這個美人的心意,又會拂了那個美人的心意。如果人人都來對皇帝說這樣一番話,那大寧皇帝可有得忙了哈哈哈哈!”
洛親王打了折扇,輕笑道:“耶律王子此言差矣,我皇兄雖然是性情中人,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入眼的。當然是因為緋玉公主美色過人,才會讓皇兄開此先例。而且緋玉公主說的對,蕭逸泓是蕭逸泓,皇上是皇上,他們二人大可以分開來算。”
最下手的蘇予瀾驚呆了,心想你們蕭家可真會玩兒,還能搞這種把戲的?
彆說是皇後餘貴妃之流了,就算是前兩年新入宮的小貴人聽了,都忍不住把你們兄弟的嘴抽爛吧?
也就是上位者,如果是下位者說這樣的話,口諸筆伐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了。
倒也不能說皇上錯了,畢竟在這個架空的時代,以男子為尊,他又是皇帝,莫說多一個女人,多十個女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要說後宮的女子委屈,除了那些被迫無奈入宮的,多數女子都是為了家族榮耀,或為自己搏一個前程而入的宮。
皇帝後續隻要好好養著她們,給她們家族體麵,她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隻是漫長的青春歲月,就要被消耗在這深宮裡了。
緋玉公主表情微微錯愕,她沒想到,皇帝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她本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有些高興不起來。
此時的皇上,到底是把她當成了張淑妃,還是把她當成了緋玉公主?
她細細想來,竟然是不論把自己當成了誰,都高興不起來。
隨即她自嘲的笑了笑,心想矯情什麼呢,她此行的目的,這不是達成三分之一了?
於是她盈盈朝皇帝行了個禮,開口道:“緋玉多謝皇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以後緋玉隨時可以去找皇上了?不論你在花園散步,還是在禦書房批閱奏章。除了在前殿和後宮時緋玉不會前去打擾外,其餘的時間,緋玉可就默認是被皇上允許的了?”
皇帝看不出表情,竟然還是說了一聲:“好。”
洛親王看不下去了,心想我剛剛給你台階下,你下來就完了,你彆下來了再上去啊!
而且你這樣溺愛另一半多不好,仔細以後她事事都管著你。
今日的四國朝會,北遼西戎和東夷都是來看熱鬨的,比葉斐然天天抱著瓜吃的都起勁。
連帶著北遼王子耶律銘都跟著和善起來,直言道:“明天的演武是給大寧皇帝賀壽的,並沒有彆的意思,大家看看熱鬨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的北遼勢弱,沒辦法與大寧相抗衡,能這樣說倒也是他們的權宜之計。
當天散了朝會,朝臣們便對這件事議論開了,尤其是敬國公府的人,一個個都氣的橫眉怒目。
王禎冷笑著小聲對戶部尚書說道:“皇上這是幾個意思?設立一個跳出後宮嬪妃的妻子,他這不是故意打我們敬國公府的臉嗎?我妹妹王禧貴為皇後,雖然沒能生出皇子,卻也給皇上生了四個公主。他這樣做,豈不是沒把皇後放到眼裡?”
戶部尚書剛剛光顧著吃瓜了,此時麵對著王禎的靈魂拷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左思右想,戶部尚書絞儘腦汁才想到一個合適的說辭:“國公世子此言差矣,不給她設立封號,對敬國公府來說才是天大的好事。你想想,不設封號,那她也就隻是一個南詔公主,在我大寧也隻是一個庶民。生下的孩子,也隻能是庶民。區區庶民,怎麼能影響到國公府的勢力呢?”
王禎:……竟覺得有幾分道理?
偷吃瓜的葉斐然聽了戶部尚書的理由後笑的在床上打滾,心聲道:【這哪是有幾分道理,這簡直太有道理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戶部尚書可真是個大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