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親王張了張嘴,問道:“你……是想讓我給你冠字?”
蘇予瀾道:“族中長輩冠字,你按輩份是我舅舅,有何不可啊?”
聽到舅舅這個稱呼後,洛親王的內心微微歎了口氣,開口道:“也好,等我好好想想。”
蘇予瀾又將烤好的肉串放到了洛親王的手邊,舉起酒杯同他碰了碰:“似乎要下雪了,今年的雪來得早啊!”
洛親王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確實有些陰沉沉的,點頭道:“挺好,瑞雪兆豐年。”
蘇予瀾道:“你少喝些,彆忘了明天還要帶柳大人入宮。”
洛親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應道:“耽誤不了,我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蘇予瀾嗤笑一聲:“在勾欄瓦肆裡練出來的嗎?”
第一片雪花隨著西風飄落,晃晃蕩蕩落到了洛親王的酒杯裡,給本就香醇的美酒增添了幾分甘冽。
洛親王笑出了聲,貼近蘇予瀾道:“那倒是,我練出來的,可不止酒量,瀾兒還想知道些彆的東西嗎?”
蘇予瀾的臉瞬間就紅了,猛然往後退了一步,卻又被洛親王給拉住:“你不是說你都二十歲了嗎?二十歲,彆家公子哥兒已經三妻四妾孩兒喊爹爹了。再看看你,咱們蘇家人丁不旺啊!後嗣問題如何解決?”
蘇予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一句:“爹爹說了,蘇家軍全部都是蘇家兒郎,就算我和予汐不成婚沒有孩子,我們蘇家也不會有那斷子絕孫之恥。”
洛親王噎住,半天後才問:“你爹爹真這麼說?”
蘇予瀾道:“說過不止一次呢,母親也讚同,他們說蘇家以後有斐兒就夠了。斐兒足可執掌蘇家,他也是我蘇家後人。”
洛親王緩緩點了點頭:“這根本是兩個概念,你不開竅,總不能怪到爹娘身上。”
蘇予瀾不服氣:“我哪兒不開竅了?又不是非得行了那檔子事兒才算開竅,誰家兒郎沒有自瀆過……”
話音未落,蘇予瀾住了口,臉已經紅到了耳根,怔了半天後他將一杯酒一飲而儘,低聲念叨了一句:“非禮勿言,非禮勿言。”
洛親王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玩味,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倒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十五六歲便流連青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雖然他沒有實操過,眼見的和耳聞的簡直五花八門,當年雖是無奈之舉,可受到的影響卻是極大的。
他在想,如果不是他早年在青樓遇上了幾個小哥,又看了幾場關於男子風花的表演,可能他的內心也不會彎成這樣。
而且他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蘇予瀾,這個名義上是他表外甥的人。
蘇予瀾飲下了洛親王給他倒的酒,好奇的問道:“不該知道的?怎麼還有不該知道的?”
洛親王無奈:“就是一些不該知道的私秘事,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聽了。”
蘇予瀾讀了十幾年聖賢書,可聖賢書教化
人,卻無法壓抑人之本性。
更何況聖賢也要結婚生子,更講究“食色性也”,甚至還有很多古早先賢寫給摯愛女子的情詩豔曲。
而且此時的蘇予瀾也有幾分醉了,他神情飄忽,大腦的思維也不再受十幾年教化的控製,上前扯住洛親王的衣袖道:“好王爺,你和我說說,什麼是不該知道的?”
洛親王也半醉了,但仍有幾分清醒,見他感興趣,也存了故意逗弄之心,便開口道:“你想知道?那我便同你講講。”
小院幽靜,雪落無聲,碳火嗶啵作響,酒香熏得人迷醉,肉香入口惹饞涎。
其實洛親王也並沒講什麼過於露骨的,隻是講了講他當年為了避開那些想要擁立他的人,是如何假裝自己在青樓狎妓喝酒的。
左擁右抱自不必說,為了讓人更加唾棄他的浪蕩無狀,還特意點了當時京中盛行的男風標配。
當時有個名動京城的男花魁叫如心,如意可心,可見是個妙人兒。
如心公子一曲萬金,曾在朱雀大街街頭義賣,將賺來的銀子全部捐給了當時遭受戰亂的北疆百姓。
也是這一曲,如心公子豔名遠播,俠義之名人儘皆知。
可他偏偏守身如玉,隻賣藝不賣身,隻談風花雪月不談風流韻事。
洛親王當時心想,再清高孤傲,還不是個青樓男子,他還偏偏不信了,便出手闊綽點了他一曲。
當時如心公子單獨給客人唱一曲是五百兩銀子,在青樓裡可謂是天價了。
誰料當時的相國大人為了挽救他於水火,竟然帶了一隊兵丁前來捉拿,揚言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拉他一把,說他以後肯定會感激自己的。
洛親王當時心想我可真是謝謝您了,我一不想做皇帝,二不想與你們這些人為伍,讓我母妃安心是我最大的心願。
於是便夥同如心和當時的女花魁,演了一場一龍戲鳳凰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