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藍璟背地裡做了那麼多小動作,卻依舊遲遲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根本原因。
在藍玉川的命令下,弟子們陸續轉身離開小院,隻有陳倉錯後一步,還千叮嚀萬囑咐藍柔,千萬不能一時心軟就輕易饒過了沈涼這個該死的登徒子。
陳倉不這麼說還好,一聽他這麼說,藍柔仿佛又回想起了昨晚那不堪回首的一幕,頓時眼底泛起了淚光。
陳倉見狀,愈發咬牙切齒,若非有藍玉川攔在門前,恐怕他早就忍不住衝進柴房把沈涼大卸八塊了。
安撫了藍柔幾句,陳倉便被藍玉川催促著離開了,理由是藍璟不在,練武場那邊的晨練,需要他這個二弟子引領。
而望著陳倉離去背影的藍柔,臉色也是瞬間變幻,哪裡還有那副潸然欲泣之態,有的隻是對那些被她輕易騙過的青竹派弟子們的嘲弄。
是的,就是嘲弄。
表麵上,她與這群師兄弟師出同門,青竹派又屬於自家“產業”,但背地裡,真正能被藍柔瞧上眼的,其實隻有藍璟一人,甚至就連對其疼愛有加的二師兄陳倉,也不過是一顆尚存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
你說藍柔不知道以陳倉為首的師兄弟對自己心存愛慕之情?
怎麼可能!
憑她自幼被藍玉川手把手教導出來的頭腦,哪裡是這群江湖小草莽可比的。
用沈涼上一世大夏國的形容來說,陳倉等人就是舔狗,而藍柔則是這群舔狗的渣茶女神。
不過藍玉川的思緒卻是與藍柔不同。
待得陳倉的身影消失在院門拐角處,估摸差不多應該聽不見了,藍玉川才對身邊的女兒委婉勸說道:
“陳倉這孩子,雖然頭腦沒那麼精明,但武道天賦卻是也算不錯,倘若由爹真正的悉心教導,再添以一些靈藥輔助,假以時日也不是沒有超過藍璟的可能,而且越是頭腦簡單之人,就越容易被操控,所以……柔兒,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反正爹覺著,你嫁給陳倉,他定會真心待你的。”
藍柔聽罷,不耐煩的擺手道:
“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處處都反對我跟大師兄在一起,但是為了不讓爹你生我的氣,我可以暫時不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做決定,但即便我最後沒有跟大師兄走到一起,那也一定是我遇到了更加優秀的人,而不是退而求其次,選一個隻會讓我費心勞力的傀儡。”
見藍柔不悅,藍玉川隻好將此事繼續擱置。
當務之急,還得是抓住機會,趁早從沈涼嘴裡套出灰白巨劍的秘密,隻要這個秘密足夠有價值,後麵一係列的謀劃才能順利推動。
念及至此,藍玉川轉身招呼藍柔道:
“走吧,是時候辦正事了。”
藍柔點點頭,一臉陰沉。
把守柴房的弟子,已被藍玉川一同驅散至練武場晨練去了。
整個柴房小院,由此便隻剩下了他們父女二人。
打開柴房門上的鎖,父女倆走進去,雖天色已亮,卻因柴房朝向的特殊,房間裡依舊顯得十分昏暗。
沈涼就像是沒聽見從剛才到現在的動靜,雙眼緊閉,似是睡得鼾甜。
而老錢則是掙紮著就要站起來,麵露驚慌之色道:
“藍掌門!昨夜之事的確是我家少爺唐突了令愛,但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的份兒上,能否饒過他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