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許龍衣的坐姿,這才稍顯放鬆了些,但注意力上卻始終習慣性的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沒辦法。
雖說這裡是連隻蒼蠅都輕易飛不進來的晉王府,但追隨沈萬軍征戰多年的他卻比絕大多數人都清楚,自己這位義父,究竟得罪過多少實力或勢力強橫的仇家。
若是保護不當,真叫義父在自己麵前**。
那他許龍衣,就是八十萬沈家軍的罪人!
“龍衣,沈涼及冠前,你就已經邁入三才境了吧?”
沈萬軍一邊給許龍衣倒酒,一邊頭也不抬,漫不經心的問道。
而許龍衣也沒有表現出刻意隱藏武道修為後被揭露的慌張,他的雙手虛護酒碗,語氣十分平淡的點頭應道:
“回義父的話,在義弟及冠前一個月左右,龍衣便突破桎梏,晉升至三才境了。”
沈萬軍放下酒壇,笑眯眯的看著許龍衣,追問道:
“哦?那為何不將這個喜訊告知我和你義弟?”
許龍衣平時是少言寡語,但他卻不是傻子。
停頓一瞬後,他起身側步,朝沈萬軍行軍中大禮,單膝跪地道:
“義父若願消除龍衣對殿下的威脅,龍衣願配合義父,尋一個對義弟有利的方式**。”
許龍衣的語調仍然是那麼的平靜無波。
仿佛死亡這件事,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以承受之懼。
沈萬軍收斂笑意,麵無表情的盯著許龍衣足足一盞茶的工夫。
隨即驀然重現笑容,走過去親手將許龍衣扶起,坐回桌邊木凳上。
“來,喝酒。”
沈萬軍舉杯相邀,父子倆對酌一碗。
然後許龍衣搶先拿起酒壇,為二人續上酒水。
“龍衣,彆怪義父多疑。”
許龍衣動作絲毫不顯停滯。
“龍衣不怪。”
沈萬軍也沒作更多解釋,隻是難得掏心窩子的真誠道:
“你們四個當中,就屬你武道天資最高,性子最沉穩果決,而且心裡和我一樣,都裝著晉州,裝著咱一起在戰場上過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