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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時間不多時就消失了,如同一尾遊於渾水中的魚兒,誰也不知道它是何時來,何時走。
不管怎麼樣,這個空隙給了章寒居和楊佳佳交底的機會。
八點的鐘聲響起,眾人當即繼續自己的動作。
楊佳佳看著破碎的窗戶重回原樣,一片玻璃都沒有留在地上。
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彆墅,一如當時大家入住時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
屍體不見了,車隊消失了。
隻有依然充滿歡聲笑語的莊園內的幾人。
徐飛揚和沈添歡跑了下來,鄒秋月急忙迎了上去,“怎麼樣,抓住那條大蛇了嗎?”
徐飛揚安慰說,“沒有什麼蛇,我和他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說不定是天色暗了,你看花眼了。”
邵澤應和說,“就是,大驚小怪,下次上樓梯把側壁燈都打開。”
鄒秋月喃喃,“我明明看見了。”
章寒居叉著腰,“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了。”
“今晚我和邵澤下廚,你去休息吧。”楊佳佳破天荒這麼好意。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楊佳佳,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傳聞。
鄒秋月猶豫,“唔,你要不要我幫一下?”
楊佳佳說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邵澤伸了個攔腰,“那你先做,等一會兒需要我幫你,你再說。”
鄒秋月挪開一點,好讓楊佳佳和邵澤能互相看見對方。
果然,她一個眼刀殺過去,邵澤就改了說辭,貌似幽默地說了句,“暗送秋波也不能這樣殺氣騰騰吧。”
很快過去和她一起準備食材做晚餐。
鄒秋月被嚇得一身是冷汗,也回了房間,說是要洗個澡再下樓吃飯。
章寒居打開對話屏,鐘星封一邊處理手上的其他項目,分心和她說話,“怎麼樣,順利嗎?”
原本一肚子想要罵人的話,看見他的臉隻好收了回去,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他麵前,不管是什麼都被壓製一頭。
他比她年長,比她早浸潤社會,也比她手腕高,比她心眼多,所以她才被哄得自願加入了這個項目,“還行,不錯。”她隻好這樣說。
鐘星封說了句,“我這邊忙,你要是沒有事就繼續往下走。”
“那這第二輪算是過了嗎?”
鐘星封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其實他不戴眼鏡更好看,有一種淩厲且冷酷的氣質,戴了眼鏡,多了幾分儒雅柔和,瞧上去平易近人了些。
他說,“第二輪互投信的環節要開始了。”
“我看他們好像記不得獵人的存在,莊園的一切都恢複原狀了。”
鐘星封笑說,“你覺得我應該給他們的設置中保留被屠殺的記憶?”
“不,如果那樣,就太殘忍了。”
“不是殘忍,無論他們被如何對待,都不算殘忍,他們隻是一行一行的代碼,我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擔心記憶過載會讓人物情感設計變得複雜,那各部門的工作量會更大,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章寒居愣愣地看著他,終於明白了,在她眼裡最仁慈的人,其實是最心狠的神。
浴室傳來鄒秋月的聲音,“章寒居,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