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寒居一看這個人就愣住了。
不因為其他,而是她就是她。
這個人物和現實的她長得一模一樣。
而且聲音也這麼像。
“是你同學嗎?”她問章紫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大腦好像不能運轉了,cpu都要燒了。
“你是誰?”她問這個和她長得一樣的人,戴著眼鏡,臉頰側邊有兩顆小痣,眼睛圓圓的,不修邊幅。
她撓撓頭,“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對方回複章寒居。
這時候爸爸媽媽也出來了。
見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站在客廳裡,還以為是他們姐弟的朋友,“來了,坐吧坐吧,我給你倒水。”
那個人物站在章寒居麵前不動,一雙眼睛中閃著一絲不快,又好像在挑釁她,“爸媽,我不認識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爸媽一聽也愣住了,“那姑娘,你是誰啊?”
他們都在問她是誰。
“章寒居,我是你們的女兒。”她說。
這一家人笑了起來,“丫頭,你是走錯了吧,我們家的閨女在這裡。”
她媽媽竟然拍著“章寒居”的頭說,“我們家這個丫頭可沒你好看,要是有你一半好看啊,我都得燒高香了,你走錯了就早點回去吧。”
章寒居扭著性子,“我沒有走錯,這就是我家。”
章紫陽到了她們中間調停,“彆吵架。”
一邊給姐姐使眼色,“說不定是個瘋子,腦子不好,還是把她哄出去吧。”
“章寒居”點點頭,挑動眉頭叫章紫陽來。
“那個,你家在哪兒,要是找不到了,有沒有門牌號或者電話號碼,我送你回去。”
章寒居徹底憤怒起來,“她是假的,我是真的章寒居,章紫陽,你腦子裡裝的是糞嗎?”
章紫陽被她罵的狗血噴頭,“你還是從我們家出去吧,不然我們報警了。”
章寒居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好像是一顆糖果,她自以為已經得到了,就放在兜裡,結果現在掏出來,發現糖已經融化了,露出裡麵的苦黃連,半分甜味都沒有了。
她的手在發抖,還是用那發抖的手握住了章紫陽的手,“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的啊!”
章紫陽卻輕飄飄推開了。
他說,“你認錯人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她胸口悶得發疼,越呼吸越難受,手腳發麻,“我們不認識,哈哈,我們不認識?”
她討好地看向爸媽,“我是寒居啊,你們怎麼會不認識我?”
“章寒居”推了她一把,“快走,不然我立刻報警。”
她崩潰了,“好啊,你報警,看警察來抓誰走,你是假的,是冒牌貨,我,我才是他們的女兒,章紫陽的親姐姐,你是假的!”
他們現在確定了,這人的確是個瘋子。
四個人都有點為難,互相對視著,要把她直接轟出去也簡單,就是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
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她包圍,她不能呼吸了。
遠遠看見他朝她遊來。
他的手穩穩抓住了她,將她托起。
他是那樣堅定,仿佛這個世界即使消失,他也會托舉她。
他身體中流淌和她一樣的血液,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即使數十年後吵架再也不願見麵,也會在那個家裡碰頭,然後原諒對方。
所有的情緒都像是毒藥,她吞下去就死一樣的難受,慌亂中,她衝入廚房拔出一把細長的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滾,這是我家,他是我弟弟,那是我媽媽,還有我爸爸!”
“章寒居”被嚇得麵無人色,“彆……彆殺我……”
章寒居卻看出了她其實隻是在做戲,“還裝!”
她從未覺得她自己這張臉是這樣討厭,那副眼鏡她甚至想要摘下來踩碎。
章紫陽立刻握住了刀尖,“不要,不要傷害她。”
章寒居的血都冷了,她不肯放下,章紫陽也奪不走。
他跪在她麵前求她,“我姐膽子很小,你不要嚇唬她,無論你要什麼,都拿走吧。”
爸媽更是站在一邊不知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他們撥通了電話,生怕她再做出什麼舉動。
“你從我家出去吧,求求你了。”章紫陽說。
“這也是我的家啊……”章寒居失望。
“這不是你的家。”“章寒居”勾起唇角,在她崩潰發狂之時轉換方向,讓她自己捅進了自己腹部。
章寒居的血又熱了起來,她麵色憤恨,將刀拔了出來,一刀砍向這個冒牌貨。
然而,他卻從地上猛地站起。
他擋在“章寒居”麵前,一刀劈在他肩膀上。
“章寒居”躲在他背後。
如果是她,她不會躲在章紫陽背後,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要他為自己擋。
章寒居幾乎要瘋了,眼淚不自覺流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害你,從來不想。”
他隻是抬起頭說,“求你離開吧,你不屬於這裡。”
章寒居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頭。
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個章寒居。
那上一次章紫陽陪她散步,吃東西,逛街,看電影,那算什麼?那不是假的啊,他明明叫她姐。
她怎麼能受得了章紫陽向她下跪,而他竟然是為了另一個章寒居。
她腹部的鮮血還在流,那算是她自己所傷嗎?畢竟刀子是她自己捅向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