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梁元青又伸出一根手指頭,道:“十枚靈石,我可解你燃眉之急。”

黎九笙好奇地問:“你很缺錢嗎?”

梁元青長歎一聲,道:“我自小無父無母,與我師姐相依為命,可惜遇人不淑,加入的門派,不是覬覦我師姐的美色,就是垂涎我的身體,我與師姐幾經艱辛方脫離了魔爪,未料我那苦命的師姐有一日遭遇了凶狠的妖物,我師姐為了護我身患重傷,我不得已之下才想多攢下靈石,早日為師姐請一個好醫修。”

少年郎清瘦的身子微微發顫,似乎想起往事,他麵色淒然,聲音一頓,眼眶竟已泛紅。

梁元青看向黎九笙,卻是愣了下。

他賣慘這一招百試百靈,尤其是麵對姑娘時,他一強顏歡笑,她們的眼神便充滿了同情,隨後像是散財童子一般,大方得不得了。

而眼前的黎道友雖然也眼露同情,但有幾分他看不懂的欣喜神色。

黎九笙麵露憐愛地道:“真真是身世淒慘啊,難怪你想要錢。無妨,你以後多給仙鋤商會拉點人,我每一單都會給你十枚靈石的。”

身世淒慘的員工好呀,需要錢就會給公司加班加點地賣命。

不像有房有車有存款的,工作上遇到點困難就甩臉辭職不乾了。

她這樣的小老板在創業初始就喜歡梁元青這樣的員工。

梁元青麵無表情地:“哦。”

他痛擊黎道友的靈魂:“可現在沒人敢來找你的仙鋤商會。”

黎九笙伸出一根手指頭。

“十枚靈石,賭一個時辰之內盼仙樓的人過來這裡,”她的手指指著她的小破桌,“告訴我,是一場誤會。”

梁元青不信。

盼仙樓背後可是隱仙宗。

雖說修真艱難,但對於大門大派來說,是突破金丹困難,築基弟子比比皆是,稱不上出彩。

不過梁元青當然不知道,黎九笙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九層就隻花了三年的時間,還是一個人在靈氣微薄的山洞閉關琢磨出來的。

而當下被稱為修真天才的玄天宗掌門親傳弟子蕭楚恒從煉氣到築基也花了五年的時間。

像梁元青,打小就有修真靈根,可惜天賦不佳,從八歲修到十六歲,劍、器、丹、音都修過,沒有一個適合他,以至於他現在也隻是一個煉氣一層的修士,勉強能稱為器修,但也是矮個子選將軍的程度。

他道:“成交。”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等下,萬一你直接殺去盼仙樓,隨便威脅一個店小二……”說到此處,梁元青在黎九笙的臉部發現了一絲滿意的神色,不由微微一怔。

黎九笙誇道:“梁道友細心謹慎,好品質,要保持住。”

她說完這句,才道:“這一點梁道友大可放心,我並非投機取巧之人,一個時辰之內,我就坐在這裡,哪也不去,賭盼仙樓的掌櫃過來這裡,告訴我,是一場誤會。”

她問:“成交否?”

梁元青道:“成交。”

黎九笙祭出她的小鋤頭。

她運轉靈力。

鋤頭冉冉上升,停在半空中後,鋤刃化作筆鋒,緩緩地用靈力寫了一個字:隱。

字跡可謂鐵畫銀鉤,龍蛇飛動。

商業街本就人頭攢動,顯眼的鋤頭一上天不過須臾已經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待字一出,已經有不少人從彆的街道過來,仰望天空上隱約可窺靈氣的大字。

“這就是築基的實力嗎?竟連字也如此與眾不同。”

“她是哪個門派的?”

“嘁,小門小派的把戲罷了,她若是四大宗門兩大教派的,何苦淪落到乾雜役之事的地步?莫說築基修士,但凡有靈根的人都不會自甘墮落,指不定是哪兒來的邪修。彆瞧了,聽說邪修就喜歡這樣的把戲,先用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後趁大家分神之際,要你們的命。邪修是怎麼築基的,就是用你們普通人的命!”

人群裡混了個穿著深藍布衣的人,竭儘所能地和周圍的人散播邪修的可怕,說得繪聲繪色,漸漸的,商業街上看熱鬨的也散了大半。

剩餘一小半都是一些散修。

深藍布衣當即換了說詞,喝道:“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的還想不想進入隱仙宗了,莫要貪圖一時的熱鬨,毀了以後的仙途。更何況,三年一度的仙緣會即將到來,可彆因為小事誤了正事。”

深藍布衣的話一出,剩餘的修士也作鳥獸散。

此時,深藍布衣抬頭看了眼天空還在繼續寫字的鋤頭,不屑地冷笑一聲,轉身繞進一條小巷,又穿過若乾條街道,悄悄地從盼仙樓的後門走了進去。

他前往廂房,輕扣門扉,待裡麵傳出聲響,方低眉順眼地進了去,彙報道:“林掌櫃,事情已經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