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後生可畏(1 / 2)

第二十六章

此時, 火幕之外仍有二十九人。

一半在前進與後退之間猶豫,一半仍在觀望。

柳星野抱著雙臂,在看黎九笙。

高台之上, 因雲峰主的一句話,所有人也在看黎九笙。

隻見黎九笙昂首抬步,直奔火幕。

三日蜃境裡放大了黎九笙的畫麵, 令眾人將她五官上的表情一覽無餘。彆的參會者走入火幕時多多少少會帶有一絲懼怕或是緊張,哪怕是天賦極佳的雲翎,麵對通天火幕,仍有一絲對未知和疼痛的恐懼。可是黎九笙沒有,她那姣好的麵容上,未見一絲一毫的懼怕, 明亮的雙目甚至有著躍躍欲試的期待。

她進入了火幕。

火焰迅速包裹了她全身。

沒有運轉靈力的她,火焰未傷她分毫。

彆的參會者尚未感到疼痛時,便已是安心,旋即或自信或加速地繼續往前走。而黎九笙沒有動,她伸出手,看著圍繞在周遭的火焰, 似是在驚歎被火焰包圍的神奇。

雲峰主笑道:“這劍修果真有意思,不僅僅無懼, 且充滿了好奇之心, 隻可惜修了劍道,不然以她對火的無懼, 修了丹道, 必大有前途。”

許豐隻道:“她若是無懼,又何必等到這時才動身,不過是看前麵的參會者動了身, 知道火幕不會傷她,在這嘩眾取寵罷了。”

林承誌也道:“若我明知隻要不動用靈力就不會傷我,我能在火裡打坐修煉。”

許豐的幾個“承”字輩徒弟見師父麵色不善,紛紛出聲附和,一人比一人說得離譜,到最後還有徒弟說在火裡倒立煉丹。

不過這幾個徒弟所說的話,沒用靈力,隻有第三峰高台上的弟子們聽得見。

林承誌在許豐身邊說:“還是師父慧眼,你看她在火裡一動不動的,定是還沒想好如何嘩眾取寵,就該讓我們天青峰的弟子們去給她說說,教她如何在火裡唱大戲。”

隱仙宗有七峰。

許豐一直不大滿意自己是第三峰的峰主,前頭還有一二峰壓著,私底下給第三峰改成了天青峰。因此,第三峰的弟子暗地裡便自稱是天青峰的弟子。

其他弟子們也紛紛道:“不如便讓我去吧,彆讓她礙了師父的眼。”

“好好的一女修來湊什麼熱鬨,學什麼劍,煉什麼丹,女修就該修音修。”

許豐看著自己收的一眾男徒,個個雄姿英發,所說的話又頗得他心,因此心中愈發得意,再聽第六峰的雲峰主對黎九笙稱讚有加,心中更不以為然,也懶得去看黎九笙的三日蜃境,找出了秦朗的三日蜃境。

這是許豐目前最看好的弟子。

如今已經成功穿過了火幕,來到了仙緣秘境外境。

彆的參會者都在好奇地打量周遭,唯獨他低頭翻閱小冊,在背誦丹藥。在這般環境下還能如此刻苦勤奮,又堂堂一表人才,那女劍修與他比起來,就像個跳梁小醜。

忽然,許豐又聽雲峰主驚聲道:“她竟用了靈力!”

周遭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許豐也不由得看向了黎九笙的三日蜃境。

黎九笙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運轉起了靈力。

她將所有靈力壓到了指尖。

幾乎是瞬間,火苗就燒上她的指頭。

灼傷感令她微微一顫。

係統在大叫:“宿主,你在乾什麼!你這樣會燒傷的!”

黎九笙沒回答係統。

她在試驗自己究竟能接受到什麼程度的燒傷。

這裡的火焰似乎不是用了靈力就會燒全身,而是哪裡有靈力就燒哪裡。

她昨晚感受到了白須老者的威壓,將近化神期的威壓帶著熊熊烈火,燒向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起初用靈力硬生生地去對抗,結果是治標不治本,但當她用靈力化為水,滯留在她體內的灼傷感則被靈水消融。

一樣是丹火。

那麼這裡的火是否也能被靈水消融?

她想試試。

同時,也想知道她這一具築基中期的身體能承受到什麼程度的傷害。

況且她在白霧山薅了很多材料,足夠她做一打回血的丹藥了。

她再次以靈化水,與指尖的丹火相對抗。

然而比起整整一麵通天火牆的火,她的靈水渺小得不值一提。剛剛滅了指尖的丹火,新的火焰又一次席卷而來。

黎九笙纖細的手指冒出了大大小小的腫脹且巨大的水泡,白皙的指頭被燒得通紅,指甲蓋也隱隱有脫落的趨勢。

高台之上。

許豐冷笑:“真是愚蠢至極的女修,小小一女修,竟妄想與通天之火抗衡?”

雲峰主說:“我倒覺得她勇氣可嘉,尋常修士哪敢與火抗衡?”

許豐又冷冷地道:“她又能撐多久?對火沒有敬畏之心,又怎配修丹道?”

黎九笙自是不知仙緣秘境的外境已經築起高台,而高台上的隱仙宗高層們都盯上了她。她此時此刻在疼痛與亢奮之中瘋狂橫跳。

火上來了,疼。

靈水滅了火,啊哈,丹火也不過如此!

火又來了,痛痛痛!

靈水又滅了火,還是她贏了哈哈!

有好幾回,黎九笙甚至以為自己成了焚化爐。

一來二去的,黎九笙竟也漸漸適應了丹火燒手的灼傷與疼痛。

丹火燒她手指的速度,還沒有她用靈水覆蓋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