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江聽玄的好(1 / 2)

天極掌教如今對兩件事格外警覺。

一是伏天臨上前來拜見,二是幻天門掌教開口說話。

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發生都沒好事。

幻天門掌教自之前說他和伏天臨‘父慈子孝’之後還算消停了一會兒,沒再上來找麻煩。

可才不過一天時間,他又看到那混賬東西往觀禮台這邊走來。

天極掌教窺見他懷裡那一束絢爛鮮花,本能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即便想閃身離開。

可不遠處的幻天門掌教也看到了,她眸光微斂,立刻笑道:“江兄近來修為大漲,想來是心情不錯。”

她突然搭話,自然就拖住了天極掌教的步伐,他還不至於因為伏天臨的拜見,便連同階修者交談之語也來不及應付。

旁邊幾位他宗掌教倒是有些詫異,不過他們很快也看到了靠近的伏天臨,頓時露出令人尋味的表情。

還有他懷裡那束花。

這東西雖然不算什麼,可這花他們卻認識,是仙靈宗的特產,仙靈宗掌教親自種下的古老異種,往日裡也不是沒有掌教高層向他討要,可那是掌教高層,伏天臨一個弟子能得到這花,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竟還真搭上了仙靈宗的門路,倒是有幾分本事。

不少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天極宗一門雙傑,可若這雙傑彼此敵對、勢均力敵則更好了,比起江聽玄一門獨大,旁人顯然更想看見這一幕。

隻有天極掌教臉色難看,眼看著他一步步登台,走到自己身邊。

伏天臨長身一揖,同其他掌教都問了好,才十分嫻熟地搬了之前那把小凳子坐到天極掌教身邊,在掌教冷漠的目光中,他舉起手裡的仙靈花。

“弟子身無旁物,隻偶爾得了這些花,還算有幾分特彆,不知掌教……”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天極掌教冷聲道:“本座對這些沒興趣,你可以退下了。”

伏天臨麵色微怔,旋即才笑道:“義父您誤會了,這不是給您的。”

他眉眼間流露出稍許靦腆,“本想托江師兄,可我一時沒找到師兄蹤跡,便隻好麻煩義父,還請義父將這束花送給掌教夫人,以表弟子些許心意。”

天極掌教目光陡然詭異起來。

他壓低聲音,將伏天臨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道:“你要送給本座夫人?”

“是。”

伏天臨欣然點頭。

掌教的臉色卻一陣變幻,最後在難看中化為徹底的冷意。

他壓低聲音:“欺人太甚,爾等豎子竟敢侮辱本座夫人!”

伏天臨有些疑惑眨眼。

“義父,我隻是聽說義母喜歡花卉。”

雖然在外人眼中,他拿著仙靈花來獻給掌教,本身就是一種挑釁,昭示著他搭上了仙靈宗的門路,又多了一些後盾,可實際上伏天臨此刻還真有那麼幾分真心。

若不是沒找到死冰塊,他也不用找天極掌教了。

“你一個外人,還是個小輩,竟敢給本座夫人送花,你可知此為何罪?”

江赫海聲音染著怒氣,卻儘量壓低聲音,不想讓這宗門不幸之事傳揚出去,免得有損天極宗顏麵。

伏天臨在他磅礴的怒氣下身軀有些沉重之感,深吸了口氣,他才道:“弟子以為,心中坦蕩,所行之事便無所畏懼。”

“你放屁!”

這是天極宗掌教第一次口出臟話,從前無論如何,至少他沒說過如此粗俗之語,不知是不是這次涉及到掌教夫人的緣故,他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氣憤,隻是不完全顯露在表麵,也不曾提高聲音。

往旁邊的坐席看了眼,江赫海目光染上了些許暗色:“旁的便也罷了,你再挑釁本座,侮辱本座夫人,本座今日就斃了你。”

“可弟子真是一片純然肺腑之心。”

伏天臨捧著那束花,言語懇切:“弟子隻是想感激義母先前對甜甜的照拂,義父實在不必太過擔心。”

天極掌教平日裡行事多為直爽,沒想到涉及掌教夫人時卻如此謹慎,讓伏天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可能掌教其實是個愛妻狂魔?

隻是他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去勾搭掌教夫人好不好?那可是江聽玄的母親,萬俟仙王這麼想就算了,天極掌教也警告他就很離譜,難道他看起來像個這麼狂放浪-蕩的人?

儘管他百般解釋,天極掌教依然冷聲道:“帶著你的花退下。”

送花無果,伏天臨坐在他身邊靜默了一會兒,終於起身,他極輕聲開口:“那弟子回宗之後親手送給義母。”

“回來!”

天極掌教的聲音有些像喉嚨裡擠出來似的,他抿著唇角靜默了會兒,改口道:“給本座。”

伏天臨這才麵帶笑容獻上手中的花,還不忘囑咐一句:“義父,這花我儘量留了根莖,應該還能種下,您記得和義母說清楚。”

江赫海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伏天臨見此又叮囑道:“您一定要告訴義母,這是我送的,之後我會詢問江師兄的。”

萬一掌教說這是他自己弄來的,那他多虧,雖說沒有想刷掌教夫人好感的意思,可伏天臨覺得做好事不留名,猶如錦衣夜行。

天極掌教臉色很不好看,收起他的花,便立刻道:“退下!你近日再靠近本座座前,本座絕不姑息,若不信,你便試試看。”

伏天臨對他的話視若無睹,微笑著行禮退下。

他又不傻,這兩天沒事才不會靠近天極掌教,萬一哪天掌教壓製不住脾氣,真捏死他了,他到哪兒說理去?

送完了花,伏天臨在眾人詫異目光中走下觀禮台,儼然一副和天極宗掌教關係親切的樣子,仿佛掌教臉上的冷色都是幻覺,看得其他人有些麵麵相覷。

不多時,刑仇悄悄來到他身邊,他聲音低沉道:“我請了一位兄長去挑戰江遊龍,在一百七十八號擂台。”

伏天臨目光一亮,立刻勾唇道:“很好,引路。”

刑仇一言不發走在前麵,悄無聲息穿過人群,腳步竟有些鬼魅。

伏天臨花了不少心神才看清他行走的軌跡,心道仙靈宗果不愧最古老的仙門,門人弟子雖不多,但確實不凡。

到了一百七十八號擂台,伏天臨剛剛站定,便看到江遊龍和一個麵帶薄紗麵具的墨衣修者登上擂台。

似乎有些疑惑,江遊龍沉聲道:“我不拒任何挑戰,不過刑霄兄,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他麵前這遮擋麵容的修者就是仙靈宗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之一,刑霄。

如他們這般修為的弟子之間彼此挑戰也不是沒有,不能算罕見,但一般都在仙門大典後期,所謂壓軸,修為越高的弟子自然越晚出場,幾乎不會在大典開啟前幾日就對戰。

所以江遊龍有些奇怪,他方才正準備去尋那伏天臨的晦氣。

他麵前的刑霄卻沒什麼好語氣,他冷聲道:“你敢辱我族弟,當我仙靈宗無人嗎?”

“?”

江遊龍明顯愣了一下,“辱你族弟?你說的誰?”

不曾想這句話竟讓刑霄怒意更甚,他的聲音甚至染上了些許殺氣。

“你辱我族弟,如今竟還這樣羞辱他,江遊龍,今日我要與你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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