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行來,他率先挪動腳步往鎮子之後走去。
伏天臨兩人便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途中,他聲音冷淡道:“如若遭遇不可敵危險,可喚我前來,但我未必及時,你們自己做好決定。”
潛入異族之中,還是兩個連至境都沒達到的年輕人,在尋常人眼中基本是送死的事,很多異族以人為食,可見其凶殘,與外麵的修者是完全不同的。
冷峻男修不會為他們護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但若遭遇危險,他又正巧在附近,能及時趕到自然也會援手一一,畢竟是自己宗門的天驕,是他的後輩。
“是。”
伏天臨和江聽玄兩人同時拱手,但麵上皆無什麼緊張之色。
冷峻男修也不多說,很快帶著他們越過了鎮子,走到一處巍峨巨大的古樸石質拱門之前。
這拱門有些像荒天平原裡那個秘境中的大門,可比那個更大,更寬,其上布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
男修帶著他們兩徑直越過這道門,眼前景象便豁然開朗起來。
和稍有些人煙、還算平靜的小鎮不同,這裡偶爾遇見的修者皆麵色冷漠、眼中帶有防備,氣勢強大,而地形也從平緩變得陡峭、凹凸起來。
仿佛陷入了一片連綿山脈。
一路上遇見的修者大部分都行色匆匆,也有少部分會停下來同冷峻男修行禮打招呼,隻是看向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感到有些詫異。
伏天臨麵帶微笑,神色從容,神子則疏離冷淡,兩人跟著冷峻男修,都沒有理會其他人。
直到越過幾座山脈,來到一處稍顯平緩的丘陵地帶,伏天臨終於見到了第一種異族。
那是一種和人族生得有些像的生物,不過背生雙翼,額角也覆蓋了一些羽毛,羽毛呈雪白色,看起來確實和仙族光明、盛大的風格很搭。
見到冷峻男修,這些異族連一句話也沒多說,羽翼張開,手執兵刃便撲上前來。伏天臨仔細觀察了兩眼,在記憶中找到了這一種族的名字。
幻羽族,仙族附庸之一,因為其雪白羽翼和白皙皮膚受到仙族的喜愛,通常為仙族護衛。
仙族執掌整個上古時期,時間漫長,因此許多種族的外形和仙族都非常相似,其中也包括人族。
見那些幻羽族人出手,冷峻男修也出手反擊,伏天臨不著痕跡地和師兄使了個眼色。
江聽玄心領神會,躍身而起,驟然間來到兩方中間,星之力從他體表迸發而出,縈繞周身,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威嚴,他麵色冷淡道:“仙王有令。”
旋即一道散發著光芒的令牌從他手中射-出,懸浮空中,散發出一種獨有的、高高在上的威勢。
他冷漠注視著底下的幻羽族,道:“怎麼?萬年過去,連仙王之令也不識得了?”
言語間將仙族孤傲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
連首席都覺得詫異。
他盯著空中那枚令牌,在腦海裡和係統道:“阿玄可以啊,這是什麼時候弄到手的,我竟然不知道。”
那枚令牌確實是仙王令牌,一般是仙族用來號召麾下附庸的王令。伏天臨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忽悠,而把主要的任務交給了江聽玄,是因為他修習了魔族功法,怕裝得太過到時候露了餡,這些異族對仙族定然比外麵的人族了解許多。
沒想到江聽玄竟然真的有禦仙王的令牌。
想到這裡,伏天臨微微抿唇,突然就有了些委屈和醋意:“係統,禦哥果然不疼我了,也不說給我一枚令牌,我給他當了這麼久的小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就這麼對我,薄情寡義的男人,我看透他了。”
係統:“……”
其實它很想說一聲演戲給它看真的沒用,宿主什麼都好,就是時常太戲精了,以至於連它偶爾都有些適應不了。
而伏天臨還在碎碎念:“下次再去仙族,我一定要好好和禦哥說道說道,讓他知道什麼叫有情有義,不能厚此薄彼。”
和係統說話間,場中情況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聽玄說完那番話之後,冷峻男修也停下了動作,負手而立,站在一邊靜默不語。
倒是那些幻羽族人神色大震。
他們通常不會和人族多說什麼,可今日卻忍不住詢問:“這真是仙王之令?”神子高懸空中,麵色冷漠而高高在上,頗有幾分首席往日裡的風采,他目光平視,看也沒看底下的幻羽族人,隻漠然道:“禦仙王之令,怎麼?禦仙王不算仙族諸王之一?”
“當然不是。”
為首的幻羽族人連忙搖頭,很快又道:“仙王……還活著?”
他這句話一出,原本站在旁邊的伏天臨迅速掠身而出,臉色寒冷訓斥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敢咒罵仙王?”
“我沒有!”
仙族對他們到底威嚴太深,這幻羽族人悚然一驚,立刻否認。
伏天臨這才輕哼了一聲,朝上空的江聽玄拱了拱手,道:“我師兄乃禦仙王嫡傳,未來的仙王繼承人,爾等竟然質疑,不長眼的東西,還不俯首跪拜?”
兩人一唱一和,竟看不出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