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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旖旎,身下的人早已被汗水浸透,那染上的藥也隨之散發,蘇悠有些脫力扛不住,藏在一堆亂錦中,縮成了一團。
周沅想將人拉過來,卻聽得她迷迷糊糊地向他求饒:“不要了……我好累……”
他笑看著她,然後將人擁在懷裡。
靜靜地,任由時間停滯,思緒蔓延。
忽然覺得四年的時間太漫長了,他應該一早就回來,或許也早就能每日這樣將人都擁在懷裡。
夜裡風涼,縱使心中貪戀不已,也不得不顧念她的身子,吃不消他這般折騰。
等了許久,蘇悠身上乾爽了些,他才將水端來替她擦洗了一番,換好了衣服,起身出殿。
寅時末,予良等人還在外頭等著,將夜裡發生的事大概推測了一遍。
先前周沅還與大理寺卿在勤政殿內商討核對賬目,下一刻便聽見禁衛來報遇了刺客。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蘇悠遇到了麻煩,果不其然,那稱遇見刺客的人正是燕貴妃的人。
再連想燕貴妃故意將消息放給六皇子,怎麼會不明白這是為自己設的陷阱。
但即便如此,周沅也不得不跳進去。
予良能將禁衛與宮人退了,代表的便是東宮,嘉惠帝少不了要來責問,或許還會將刺客的名頭安在他的頭上。
“玉寧宮裡的一個宮女因衝撞了燕貴妃被剪爛了舌頭,屬下仔細去盤問了,確實是她送蘇姑娘出的宮,但至於誰指使的,屬下沒來得及問,就被毒發而亡了。”
“至於刺客一事,燕貴妃宮中的人一口咬定行刺之人就是蘇姑娘,因為一早察覺蘇姑娘想對太後行凶,所以才會派人跟著。”
“而且……太後也並沒有否認此事,反而與燕貴妃是同樣的說詞。”
反嘴栽贓的事也就是騙騙嘉惠帝,太後對燕貴妃的手段心裡清楚的很,但眼下她也隻能認了。
至少對付蘇悠,她是樂見其成的。
予良道:“太後知道蘇姑娘昨夜沒出宮,現下還在派人四處尋,殿下可要派人去說一聲?”
予良其實想問的是,事到如今,不如趁此將人接回來東宮,也圖個安心。
“不必。”周沅往殿外走,準備去上朝,扔下一句,“若是還有人想來探消息,不必留活口。
予良愣了一下,隨後應是。
呂公公從廊下走來,看著有些傻懵的予良,提醒道:“主子最不喜人在他背後算計,昨夜蘇姑娘隻是無端遭了牽連,他們想對付的是主子。你覺得主子還能手軟嗎?”
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伺候周沅長大,最清楚他的性子:“主子小心了這麼些年,早知道這宮裡沒有絕對信任的人,誰都不例外。”
太後單她三番五次為難蘇悠,如今更是與燕貴妃聯合起來給自家主子難堪,主子不手軟也是意料之中。
呂公公更明白,自家主子不是不想將蘇悠接回宮裡,而是不希望在眼下這種情況接進來,給蘇悠造成不好的名聲。
但也應該不久了。
這東宮的女主人,大抵除了蘇悠,也不會有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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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悠中了藥,又經曆了一夜的折騰,身子虛得不行,到夜裡才醒來。
呂公公一直在殿門口候著,聽見裡頭有動靜才敢朝裡問了一句,得了回應才帶著太醫進去了。
隔著床幔把完了脈,然後才回了話:“姑娘昨日的藥解的及時,沒傷著根本,隻是氣血虧虛,好好靜養一段時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