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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良推開門時,周沅已經穿戴整齊,依舊是那個清冷威嚴的太子殿下,就是臉黑得像是要吃人。
他縮了縮脖子,一臉莫名。
總不會是他來得不湊巧,破壞了什麼好事?
予良垂著頭,聲音突然低了幾分:“殿下......馬車在外麵候著。”
早些時候趙郢真來東宮求見,周沅在勤政殿忙著便沒有見,眼下案子就要收尾,他自然要去層層監督以免遺漏什麼。
周沅應下,然後看向身後的蘇悠:“走吧,孤送你。"
“......”蘇悠還是有些緩不過來他這轉變,剛才予良敲門,他竟然當著她的麵,脫衣服,換衣服,然後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
怎麼一夜之後,他奇怪的就像變了一個人。
蘇悠頭埋得很低,一點都不敢將自己現在羞紅臉的模樣給人看見。
周沅側眸瞧著她跟在自己身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回到小宅子裡時,許媽已經坐在院子裡等了,蘇悠進宮一夜未回,太子倒是提前讓人來說了情況,以免許媽著急四處尋人。
許媽瞧見蘇悠走路有些異樣,又見她臉色紅潤得緊,幾乎很快就反應過來,蘇悠昨夜經曆了什麼。
她是蘇悠最親近的人,便也沒瞞著,將昨日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許媽聽完覺得後怕不已,根本高興不起來,心疼抹著眼淚道:“或許姑娘說得對,皇宮裡都是吃人的,咱們還是遠離為好。”
起先她還覺得自家姑娘這麼些年來受了很多苦,若是能嫁進東宮便可以享福,如今還未進宮便都開始要對姑娘下手了,日後若進了宮又如何了得?
許媽知道蘇悠心裡也容不下彆人,可終究是無緣於他。
她歎了口氣,問道:“那姑娘日後如何打算?”
女兒家破了身子,若想再嫁人就難,不過在她心裡,她家姑娘是最純淨最善良的,日後總會遇到真心待她好的良人。
蘇悠卻從不在乎這些:“隻要能給我爹翻案,還他一個清白,就足夠了。”
她求得從來隻是這一個,旁的她都無所謂:“許媽,待父親的事一了結,恐怕我們要搬家了。”
“奴婢隨姑娘決定就好,隻是太子那邊......罷了……”許媽還想說什麼,終究是覺得問來也無意義了,想起今日之事她道,“白日裡榮國公府的王姑娘來尋姑娘,還讓姑娘明日去青雲樓,她那樣的人天生就是一副壞心腸,奴婢幫姑娘拒絕了。”
蘇悠大概能猜到王語然找她是為何,輕笑了一聲,沒說什麼。
許媽給她打來熱水沐浴,她頭靠在浴桶邊沿,腦子裡卻還想著昨日之事。
太後要她彆纏著周沅,榮國公府想除去她這個威脅,燕貴妃又想坐收漁翁之利,怎麼可能呢?
她是沒打算爭搶什麼,但也絕對不會當作無事發生。
王語然今日能來找她,便知道她為了自己的名聲並沒有將在香積殿所發生的事如實說明,至少連榮國公都沒有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