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 016

陸懸這一刻腦子裡全是疑問,沒有領會徐鎔聿的怒氣,他在想他的抑製劑對亞種起了作用,很可能是亞種被清除Alpha信息素的藥劑刺激,

釋放出了信息素,他雖然聞不到,但身體起了反應就是證明。

可是為什麼?

300年來不斷暴虐殘殺人類的怪物,和人類Alpha的第二形態那麼像,還同樣擁有Alpha信息素?

他下意識推開徐鎔聿朝亞種首領看去,徐鎔聿驀地捏住他的腺體將他拎回來,強行地對視住他問:“你看那個怪物做什麼?喜歡他碰你?”

徐鎔聿的怒火越說越激烈,陸懸被他捏得不自覺靠住了他,卻還是要向亞種盯去,脫口而出。

“他和你很像。”

“那怪物和我哪裡像?”

徐鎔聿又斜著眼刀向亞種首領橫去,登時意識到了不對,他的第二階異變確實和亞種很像。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可從小根植在三觀的認知,他本能地沒有細想原因,反正亞種一開始也被定義為了人類,與人類有部分的相似特性也不奇怪。

現在最讓他火大的是這該死的怪物,在陸懸身上留下讓他無比惡心的氣味。

“等我。”

陸懸意識徐鎔聿的要做什麼,徐鎔聿已經從他身邊消失,出現在了亞種首領麵前。

徐鎔聿沒打算和一個怪物講什麼道德,徑直揮起巨大的拳頭,直擊要害。

亞種首領大約也察覺到與徐鎔聿的格外相似,仔細地盯著他審視,沒想徐鎔聿這麼直接就動手,猝不及防被狠狠擊中,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好幾米,地麵被堅硬的棘皮摩擦出了一條半掌深的凹陷。

他立即爬起來,可徐鎔聿絲毫沒打算給他機會,再次直撞過來,他連忙往旁一滾才躲過去,意識到對方不是能輕易乾掉的對象,立馬退到邊緣,嗅了嗅手上剛在陸懸腰上沾的血跡,向陸懸極其曖昧地看了一眼,一躍從樓頂跳下去。

徐鎔聿連忙追去,卻見到所有的亞種都開始撤退了,他在空氣中嗅了兩下,狠狠擰起了眉頭,確定是剛才怪物留下的,讓他惡心到不行的Alpha信息素。

陸懸問亞種首領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應,下意識往樓下看去,不理解亞種為什麼突然撤退,亞種首領究竟想問他什麼,是不是陸馳塞當年背叛人類真的有什麼原因?

徐逞通訊聯係他問:“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他一句話說不清徐逞問的幾件事,籠統地回答:“沒事,是不是所有亞種都撤退了?”

“不清楚,我還沒聯係上羅刻。”

“他應該在戰場B區,我聯係他試——”

陸懸話沒說完,徐鎔聿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一言不發將他扛起來,他急忙喊:“徐鎔聿!放我下來!”

徐鎔聿完全不聽他的,一躍從樓頂跳下去,往回去的方向跑。他和徐逞說了聲“等會兒再聯係”掛了通訊,接著掙紮起來,“徐鎔聿!亞種是不是真的撤退了都不確定!不能就這麼走了,我們又不是來觀光的!”

徐鎔聿的速度絲毫不減,隨口告訴他,“亞種已經撤退,醫療救援隊也趕來了,羅刻和徐逞會處理剩下的事,你還要留下來乾什麼?”

陸懸覺得徐鎔聿在強詞奪理,“你怎麼知道亞種撤退了?羅刻那邊也不知道情況,你怎麼知道什麼情況?”

徐鎔聿忽然把他放下來一點,成了他被徐鎔聿抱在胸前的姿勢,由於過快的速度,他貼到了徐鎔聿皮膚變得堅硬的胸膛。

徐鎔聿冷不防地狠捏了下他的臀部,不滿地說:“我剛剛聯係了羅刻,救援是我安排的,陸少校還有什麼問題?”

“你哪裡來的羅刻的通訊號?”

“我決定要來的時候,就和極坦星的駐軍首領對過話了,在你眼裡我有多不務正業?”

陸懸倒沒有認為徐鎔聿不務正業,雖然徐鎔聿對上班能敷衍就敷衍,但總還是勉勉強強做好了的。他隻是以為徐鎔聿現在眼裡隻有孟奕寧,把什麼都忘了。

他反駁徐鎔聿,“就算所有事都有人做,你作為國家派來的代表,你也應該在現場現身表現一下態度,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有意義?”

徐鎔聿一點不聽陸懸的,反駁他的反駁,“那些在舒適家裡看新聞的人,頂多評論一句願平安就繼續去看哪個Alpha和Omega的八卦,而那些幸存下來的人,裝模作樣的慰問他們也不會因此少一絲痛苦,甚至質問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消滅亞種。”

陸懸一時啞口無言,徐鎔聿總一副任意妄為什麼也不考慮的樣子,卻總能戳到事情最本質的地方。

他思忖了片刻,和徐鎔聿商量,“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問羅少將。”

“不行。”

徐鎔聿想也不想地拒絕,此刻他們的體型差異,陸懸仿佛所有一切都由他掌控,陸懸靠在他懷裡仿佛失去他就活不下去般。

他愛極了這種感覺,把人抱得更緊張,心情愉悅地說:“羅刻又不是不回來,奕寧還在等我們,要不是你非要去這一趟,我們早回營地了。”

這一句“奕寧還在等”瞬間讓陸懸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徐鎔聿像是知道這個理由不夠說服他,繼續說:“你不是關心寧爍風?非要浪費時間去問羅刻,他疼死你也不在乎?”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斤斤計較了,明知道這不是徐鎔聿一定要立即趕回去的唯一理由,他還是忍不住去考慮這個理由占的分量。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更厭惡控製不住自己變成這樣的自己,徐鎔聿都把孟奕寧放在半路來找他了,徐鎔聿也沒有因為孟奕寧把正事都忘了,隻是情急吼了他一句,他不應該耿耿於懷,不應該怪徐鎔聿。

可他還控製不住心裡的感受,他和徐鎔聿之間已經有了一條裂痕,徐鎔聿站在裂痕的另一邊,隨著裂痕的擴大,離他越來越遠。

他貼到徐鎔聿的胸口聲音極小地說:“小魚,你再這樣我要堅持不下去了。”

徐鎔聿疾速的行動下風聲太大,沒有聽清陸懸說了什麼,他想問,又不想停下來浪費時間,最終什麼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