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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流月琴的存放地點被擅闖的事,二長老在議事時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句句都在內涵段菱杉身為宗主卻態度散漫,不把神器放在心上。
段菱杉自然知道是闖入者是誰,當初正是她勸容瀟越過二長老偷偷溜進去的。她自知理虧,全程打哈哈,再三承諾會加強對流月琴的管理,總算得以脫身。
段菱杉把這筆賬全記在了容瀟頭上。
次日容瀟一推開門,迎麵一壇酒就砸了過來,無名劍登時出鞘,穩穩托住了酒壇底部。
段菱杉嘖了聲,對於偷襲失敗感到非常遺憾:“反應挺快,突破金丹後期了?”
“嗯,”容瀟放下酒壇,抬頭看向上麵的的段菱杉,“段宗主許久未見,今日特意來尋我,可是有要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尤其是段菱杉這種人,她可不信段菱杉是閒著沒事來找她喝酒的。
“害,這個問題待會兒再說,我們先聊聊天嘛,好歹是一起關小黑屋的交情。”段菱杉翹著二郎腿,大馬金刀地坐在屋頂上,衣服上沾著酒漬,肯定又是剛喝完酒回來。
她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酒壇蓋子,笑嘻嘻道:“容大小姐,你看過流月琴了,覺得怎麼樣?”
容瀟將那壇酒扔了上去,段菱杉連忙去接,隨後身側瓦片發出輕微的聲響,容瀟一躍而上,也跟著坐了下來。
從這裡居高臨下地眺望遠方,能看到北麵攬月湖的一角,湖麵平靜無波,倒映出初升的朝陽。門派內的弟子們早已起床修煉,在晨光中或打坐冥想,或揮劍練習。
曾經清河劍派也是這樣的,隻是清河劍派沒有這麼大的湖與這麼密集的竹林,更多的是連綿不斷的群山,初春時冰雪消融,溪水潺潺而過,冬日則冰封萬裡,霜雪茫茫。
一年四季皆是不同景象,不變的唯有她手中三尺青鋒。
每一幀都是她心心念念、卻再也回不去的故鄉。
她做了個深呼吸,將那些場麵甩出腦海,道:“看過了,沒有發現問題。不過你們宗的看守也太簡單了些,真不怕流月琴失竊麼?”
段菱杉不以為意:“丟了就丟了唄,神器這玩意兒誰也說不清楚,你們清河劍派的定微劍看守那麼嚴,該丟不還是丟了嗎?”
“不是清河劍派的原因,定微劍的失蹤過於突然,根本防不住——”
“就是因為這樣啊。”段菱杉就著壇子灌了一大口酒,遞給容瀟,容瀟擺手拒絕了,“古話怎麼說的來著,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神器有它自己的命數在,不管是好端端留在我攬月宗也好,哪天不聲不響被人偷走了也罷,都是命運給它最好的安排。”
她醉醺醺地笑了聲:“說不定那失蹤的定微劍,是去另一個時空拯救世界了呢。”
容瀟沉默不語。
“不過我今天來呢,確實有事找你。”段菱杉話音一轉,“早上宗門議事,長老告訴我,附近鶴水村發現了邪修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