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明明已經以抄家滅門一眾晏州凰州官員而終了之事，如今重啟調查，不管陛下這麼做原因為何，但在百姓眼中，十三年前定是陛下武斷，在不知真相時就定罪，生出諸多冤案，冒著動民心，激民怨的代價卻又讓當年被懷疑頗多的太子去重查此案，等真相大白時，陛下該如何挽回東境民心？”
“明麵上太子脫了嫌疑，實則……我那位太子哥哥近來在晏凰兩州日子可不好過吧？”秦芳芷手指輕敲木桌。
“夫人果然聰明。”
“難不成當年之事真是他做的？不然父皇此舉完全是將自己陷入百姓口誅筆伐之中，當年官員死傷無數，他們殘存後代定是對父皇恨之入骨，但若是將恨轉移……讓太子查，最後不管太子查出什麼，都堆到太子頭上，從而牽扯出先後一脈，最後來個為天下為蒼生大義滅親的戲碼，殺掉太子，乾掉鎮國將軍府，就算百信還懷疑十三年前父皇可能包庇太子，但十三年後親兒子都殺了，隻道當年是太子一黨蠱惑人心……”
“芳芷，你和你四哥之間……仇怨很深嗎？”韶煜風眉毛直跳：“這就一口咬定是他了？”
“沒邏輯沒腦子還狗血的權謀小說和電視劇不都這麼寫嘛。”秦芳芷嘴角抽動。
“？”
“就是話本，話本裡都這麼寫的，聽著怪離譜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嘛。”
“說得不錯。”韶煜風表示認可：“二叔說，就像畫畫冊，凡有源者才能畫出來，所以這些推測也不無道理。”
“這話不對，二哥還畫《西遊記》呢！咱們這兒可沒東土大唐。”
“他說是有一日看到一個僧人領著一隻猴，一隻豬，一隻馬，還有一捧會動的流沙，有感而發，才畫出《西遊記》的。”
“聽他瞎扯，算了，想這些腦袋疼，還是繼續陪我選掛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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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店鋪除了三麵掛毯，一麵大弓之外，一樓一水棕褐色木桌，每張桌子上一口藍釉膽式樣瓶，瓶子裡的裝飾也很簡單，一根恣意生長的花枝，或是粉白暈染的水仙梅，或是潔白如暇的垂枝梅，或是澄黃明亮的蠟梅，都隻有那麼兩三朵，或是花苞，或是花朵兒的綴在枝頭。
其實這個季節，除了蠟梅，其餘梅花都還沒到開放的時候，但是入畫素日喜歡養花插花，和平城南街花房的女掌櫃相熟，定了特意用暖房先催出來的梅花送來。
好在鋪子裡燒著上好的核桃炭，甭管室外冰天雪地，室內都是溫暖如春的，倒也能養活。
一樓一共放了八個桌子，不算多，給每一桌留足了空間，一水的條凳，凳子上墊著牛皮保暖，一樓正中央還有一個長條吧台，這是方便高換台率打的，兩邊都可坐人，一邊十個圓形高凳，方便過來吃早點的食客。
二樓隔了四間包間，每個包間也都掛著圖騰掛毯，用飯的圓桌和打牌的方桌中間隔著酸枝木三扇屏風，原本秦芳芷不想搞得這麼昂貴，自家餐館的裝飾本就不奢華，主打一個低調，但拗不過以吳雨為代表的吳公子徐公子“聯合讚助”。
吳雨不甚在意地打開折扇：“這有什麼奢侈的，若是不提，誰人知道這是酸枝木？隻當是尋常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