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理解(1 / 2)

雖然秦禛從不覺得,她在昭王府可以做到神鬼不覺,但也從未想過司徒演會把問題直接擺到明麵上。

她不知道景緗之要乾什麼,心裡不免有了一些些緊張。

老何駕車從大門進入,在二門停下來。

秦禛在車裡定定神,然後才踩著腳凳下了車。

司徒演就等在二門口。

他笑眯眯迎上來,拱手道:“娘娘辛苦了。”

秦禛心道,勞累一大天,回來還得應酬你老人家,心不苦命苦。

她穿著男裝,便也拱手還禮,“先生客氣,不知先生有何貴乾?”

司徒演道:“倒也無事,隻是想閒話兩句,娘娘如果方便……”

他朝外書房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禛想說不方便,但司徒演是景緗之的左膀右臂,得罪不得,隻好蹙著眉頭跟了過去。

她在末座上坐了。

司徒演也坐了對應的位置。

管家親自上茶。

秦禛謝過,嘗了一口,清香撲鼻,比她自己的茶好多了。

司徒演打量著她。

本該養尊處優的一品王妃,非要在市井中遊走,穿一身醜陋的皂服,兩腳沾滿灰塵。

圖啥呢?

司徒演著實不理解,便大大方方地問了出來,“王妃娘娘對府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王爺臨走時,把一些事托給了我,或者可以幫娘娘解決一二。”

他這番話看似很委婉,實則不然,翻譯過來的意思是——你是覺得府裡不夠好嗎?如果是,你可以提出來,我改,但出府不行。

隻要委婉,就說明有商量,秦禛心裡安穩了一些。

她喝光茶盞裡的水,交給琉璃,說道:“府裡非常好,特彆適合養老,先生不必操心,等我老了就不折騰了。”

司徒演:“……”

秦禛喝完第二杯茶,又讓琉璃續上了。

司徒演陪著喝了兩杯。

二人誰都不說話,卻都能安之若素。

綠茶不禁泡,味道淡得很快,秦禛感到胃腸有些空虛,遂起了身,“感謝司徒先生招待的好茶,院子裡的飯菜應該做得了,先生有興趣嘗嘗嗎?”

司徒演推辭道:“多謝娘娘美意,就不打擾了。”

送走秦禛,管家周義說道:“先生,王妃娘娘不一般啊。”

司徒演的胖手又回到了鼓溜溜的肚子上,他歎息道:“何止不一般呐。”

當天晚上,他在給景緗之的密報上這樣寫道:娘娘說,王府很好,適合養老。

……

秦禛原本不想知道景緗之對她當捕快是怎樣的態度,但司徒演給了她一個側麵反饋。

景緗之並不在乎。

所以司徒演的提醒才比較委婉,意思大概是——事情我知道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這樣很好。

隻要不專橫,她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秦禛回了三昧院。

王媽媽、何媽媽杵在臥房裡不出去,幽怨地看著她。

王媽媽說道:“娘娘出去一整天,周管家派人來了好幾回,老奴這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何媽媽也道:“是啊是啊,老奴在院門口站了大半天,去二門還望了好幾回,一直盼著娘娘回來,可娘娘就是不回來。”

秦禛把脫掉的外衣仍在椅子上,進了拔步床,脫掉中衣,打開係在胸口的布結,一圈圈把裹布拆了下來。

她個子高,身材又瘦,胸脯起伏不算大,倒也不是很辛苦,但到底纏了一天,解開後還是有種全世界都解放了的感覺。

“呼……”秦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舒服。”

王媽媽見縫插針道:“娘娘還不到十六歲,身體還在長,總這麼纏著隻怕不妥。”

秦禛笑了笑,是啊,她還不到十六歲,卻已經被皇上逼著嫁人了。

怎麼就沒人敢去勸勸皇上和王爺,這個時候同床共枕不妥呢?

當然了,媽媽們是肯定不敢的。

主子犯錯,她們擔著大乾係,確實難做。

秦禛套上家居服,朝淨房走了過去,“難為兩位媽媽了。”

二位媽媽見她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一直跟到門口,展開新一輪的勸說。

倆人年紀都不算大,三十多,話卻不少,從女德到孝經,絮絮叨叨地一直說到秦禛洗完澡,坐到八仙桌前。

王媽媽見她無動於衷,不免有些急躁,說道:“娘娘,明兒個咱就不出去了吧。”

秦禛道:“我現在是順天府的正式捕快,你說出不出去?”

王媽媽道:“讓王爺知道可是了不得,娘娘就算了吧。”

秦禛道:“放心,他已經知道了,從明天開始,周管家就不會來找我了。”

兩位媽媽驚駭地對視了一眼。

秦禛道:“我的事,我有分寸,你們不必操心。不如這樣,依依香坊需要大量的肥皂、香皂,以及香水精油,我把原材料買回來,你們就在家裡做做這些。每做一塊肥皂,我就給你們提三個大錢,香水和精油每瓶提五個,多勞多得。”

這……

兩個媽媽動心了。

幾樣東西他們都做過,不是很難,隻要肯乾,一天做個五六十塊不成問題。

如果隻做肥皂,一天就是一百多個大錢,做一個月,兩家就各有一兩半的額外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