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什麼,索性將小桌幾移開,放到舟尾。
她往帝懿跟前挪了挪,坐到他腿邊,更加放柔聲音:
“是不是阿懿看著這樣的風景,又想到自己的腿?又擔心自己的腿無法恢複,無法再領閱到大好河山?”
“雲驚凰。”
帝懿忽然直呼她的名字,目光垂掃向她:
“在你心裡,孤是如此悲觀之人?”
“這……”
難道不是嗎?
以前好幾次,她都看到他悲涼、憂傷、憂鬱。
今天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他還能是因為什麼不開心……
她的臉上儘是稚嫩與單純。
似乎她考慮到的隻有他,從沒有想到她自己。
帝懿眸中的深厲漸漸淡卻一分,嗓音依舊低沉嚴肅: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如此簡單之理你不明,反以身入局、不知豺狼?”
雲驚凰眼皮微跳,忽然明白。
帝懿這是在說她今日白天的事?
她入宮後,知道帝高祁一定會找機會試探她,所以還特地獨自離開。
明知帝驍戰從後麵跟來,她還特地進入百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