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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無辜地看著她,歪了歪小腦袋,仿佛汙蔑它就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孽。
薑玄聽盯了一會兒,把它的腦袋擰到一邊,避開這種清澈的視線。
“彆裝可憐。”
她捏了捏薑小鬼軟軟的耳朵,也沒太用力。
薑小鬼跳下來,往窗台上跳。輕盈一躍,用腦袋把窗戶頂開。
外麵站著一隻地靈,身體是木頭,葉子是裙擺,拖在地上。
地靈有智慧的不多,大部分都會以本能行事。眼前這隻地靈站在空中,眼珠子像透明的玻璃球。
薑玄聽靠在窗邊:“和事佬可真不少。”
地靈從空中跳下來,銜來一片葉子。薑玄聽一指,葉子在空中漂浮,慢慢落在她的手心。
薑玄聽知道他們的意思。
這是一場沒有人做錯事情,卻依舊會走向悲劇的故事。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與否,風吹落滾石,滾石撞倒樹苗,要怎麼追究那一縷虛無縹緲的風。
薑玄聽把葉子捏碎。
可惜它們想錯了,誰說一定要分清是非對錯呢,她一個厲鬼,還要以人本位去思考那麼多東西,真是可笑。
拋去一切世間道理,薑玄聽要擺脫戾氣纏身了結這一切,就必須殺了謝言序。
地靈難過地低下頭。
大地之靈現在各自站隊,爭鬥不休,這隻地靈是雙方中少有的中立派。
薑玄聽把薑小鬼抱回來,慢慢關上窗戶。
“除了殺了他,你們還有什麼辦法能令我消除戾氣,停止鬼化,步入輪回。”
生靈們無言以對。
“我是厲鬼,沒有人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薑玄聽彆上窗戶鎖扣,隔著玻璃給它留一句,“回去吧,我和他不死不休。”
——
謝言序從睡夢中驚醒,沒有開燈的情況下,黑漆漆的房間裡什麼也看不見。
但他第一時間從床上坐起來,抓起枕頭護在身前,身體向床角退過去。
稍微有了一些安全感後,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才終於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些薑玄聽的樣子。
薑玄聽站在他床前,是全鬼化的形態,全身半透明,衣裙下鬼氣翻騰。
她的眼睛一片赤紅,紅得能滴血。
眉眼間的戾氣令人心驚,他又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點,但背部抵在牆上,退無可退。
他隻是睡了個覺,總不會惹了她吧。
謝言序坐著沒動,腰上紅綢一纏,把他從床上拖下去。
把他拽下去了,又用冷冰冰的眼睛看著他。
看不見的力道抬起他的下巴,左捏捏右揪揪,翻看眼皮。
從外人來看,薑玄聽和謝言序至少還隔著一米,但他手時不時抬一下,被撥弄來撥弄去。
謝言序已經放棄掙紮了,任由她怎麼作弄。
但薑玄聽好像不太滿意,自己走了兩步湊過來,將一張牌放在他的額頭。
謝言序放輕了呼吸,眼睛向上看,除了薑玄聽的手,什麼也看不到。
鬼氣滲透的速度比她想象中更慢:“從明天開始,你去我那裡睡覺。”
謝言序感受到額頭上卡牌冰冷的溫度,手下意識的抬起。
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