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衛景瑜去牢裡見了衛子楠,還私自把人給放了。”馮猛沉聲回稟。
“二皇子這是在當眾挑釁殿下。”白瀾也皺緊了眉。
大皇女殿下讓衛子楠去自首,轉眼關了不到兩日,二皇子就把人給放了。
“而且還是惠貴妃向陛下請的口諭,說是既然沒傷到人便算了,百花宴在即,點名要睿明郡主去參加百花宴。”
“知道了。”衛景珂喝口茶,吃著安定王府送來的肉乾。
殿下怎麼一點也不緊張?
白瀾忍不住道:“殿下,二皇子聯合睿明郡主,若是對您不利……”
“無妨。”
她說無妨,白瀾隻得閉嘴。
衛景珂拾起帕子,輕輕擦了擦指尖。
彆看衛子楠橫行霸道,但衛子楠沒那個膽子摻和進奪儲大事。
若她真有膽對付自己,早就進了官場。
睿明王看似無能,卻對朱雀的朝政局勢分析得清楚,他這個親王就當好皇帝的弟弟,不犯事,也不握權。唯一的女兒雖然放浪形骸,但也不入仕途,頂著皇室血脈的郡主,沒有實權但也無人敢惹。
睿明王經營數年,才將睿明王府門麵上的鋒芒消減乾淨。衛子楠隻要不想睿明王府卷進這場奪儲之爭,就不會輕舉妄動。
至於百花宴,二皇子準備了什麼等著她,她倒有幾分期待。
“殿下,時辰到了,該進宮了。”
衛景珂看了眼天色。
明明是百花宴,卻偏偏遇上倒春寒。這陰鬱的天氣,著實讓人沒有想賞花的興致。
“去接安定公主的轎子也回來了。”
“那便走。”
百花宴是由中宮皇後主持,參加的都是後宮排得上號的嬪妃與京中貴女。
沈朔不能跟著姐姐去,便隻好把人托付給大師姐。
故而,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盛裝打扮的沈沛掀起轎簾,緩緩走出。
她終於不像上回去青書齋似的,穿著一身淡薄的衣裳。而是換上了初冬時候的打扮——披上了冬時的狐裘,一張白皙小臉藏在雪白狐裘之間,頭上插著金釵玉步搖,精致又可愛。穿著月白摻胭脂色長衫,一身漂亮的胭脂褶裙,裙擺還繡著金色紋路。一枚玉佩掛在腰間輕輕地晃。
“殿下?”
沈沛的聲音讓衛景珂回神了一瞬,“嗯……去馬車裡吧。”
大皇女府的馬車很氣派,鋪著地毯,裡麵還有暖爐。
駕車人一甩韁繩,馬車開始顛簸著往宮門方向前進。
沈沛剛準備脫下狐裘,卻因顛簸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竟直接朝對麵坐著的衛景珂栽了過去。
衛景珂下意識將人攬住。
“多謝殿下。”沈沛似也有些不好意思,始終低著頭。
坐個馬車也坐不穩,實在是……
“不是讓你叫姐姐?”衛景珂沒放開人,反而就著把沈沛半抱在懷裡的樣子質問道:“你這公主身份,白給了?”
沈沛彆開眼,“殿下又為何執著於‘姐姐’這一稱呼呢?殿下的弟弟妹妹也不少,沈沛叫不叫,又有何妨?”
想了想,衛景珂居然認真地答道:“你叫得與旁人不同。”
衛景瑜喊她姐姐,她隻能強忍著不給他一劍。
沈沛喊她姐姐,她心中舒坦。
沈沛聽見這話,抬眸,眼裡居然也多了幾絲羞赧。
就算要聽‘姐姐’,也該先將她扶起來吧。她還伏在她懷裡呢!
但衛景珂的手箍著她的腰,像掙脫不了的鐵爪。
該不會不叫這一聲,便不扶她起來吧?
正想著,沈沛感覺夾在自己腰上的雙手突然用了力氣。她整個人隻能被動地被抱了起來。
非常輕盈。
“你真輕。”衛景珂鬆開手,評價道。
沈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