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將傘遞了過去, "殿下差了人過來說皇女府遇刺遭了殃,要來安定王府借住。但天色漸晚也沒等來人,便出來看看。”
“嗯。”
"殿下……可有受傷?"皇女府遇刺一事,她自然也知道了。
"無礙……你送的
人,果然實力高□□景珂麵不改色地誇讚道。
不遠處的晨曦: "……"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本宮方才查到了那刺客的來曆,便出去了一趟。”"那查清楚了麼?是誰要暗殺殿下?"沈沛急切地問。
衛景珂搖頭, "一個叫盛華商團的勢力,大約也是受了誰雇傭吧。去了行事之處,已然人去樓空。"
沈沛若有所思。
“先進去吧。”
"好。"
沈沛回望身後跟著的晨曦,眸光閃爍,而後微微一笑道: "多謝姑娘。"晨曦抿了抿唇,輕輕點了點頭,跟上她們。
既然是正當光明地來借宿,就不可能瞞得過身為王府世子的沈朔了。
沈朔也是聽說了皇女府遇襲的事,不過等他帶著城衛趕到,皇女府已經被人拆得稀巴爛。是以衛景珂要來安定王府借宿,沈朔並不攔著。衛景珂梳洗一番後,便與沈家姐弟倆一起用膳。外頭的雨連綿不絕,屋子裡倒是氣氛柔和,其樂融融。
自打沈朔當上京城衛長後人便成熟了幾分,見了她也不咋咋呼呼地大喊‘大師姐'了,若是有人在一旁,還會規規矩矩地喊一聲殿下。
說來,沈朔也與大師姐許久未敘了,這次大師姐來府中借宿,沈朔當然最是高興。
"上回我瞧見大師姐來府裡,怎得也不差人叫我一聲?"
"你又無休,叫你又如何?"衛景珂拿起清酒,淺淺喝了一口。
沈朔鬱悶, "不叫我也就罷了,可上回我見大師姐與姐姐走在一道?你們二人幾時關係如此熟絡了?"
沈朔不比其他人。他和衛景珂熟,和自家姐姐更熟。三人雖說年紀相差不大,也算一起長大,但沈朔清楚,大師姐與姐姐的關係還真就是普普通通。
衛景珂善武,從氣度到實力皆是一絕,京中男兒都比不過。
而他姐姐沈沛,則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不舞刀不弄劍。
這樣的兩個人哪有什麼話好說呢?
哪怕就是以前大師姐來府上找他,見了姐姐沈沛,也最多是互
相頷首點個頭。
但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啊!
在彼此認識了十幾年後的如今,居然背著他有了秘密。
“我們都是女子,關係好很奇怪嗎?”衛景珂問他。
沈朔啞口,求助似的望向姐姐,可沈沛也不幫忙,反而在輕笑。
"隻不過聊些事罷了,你在擔心姐姐搶了你的大師姐麼?"沈沛揶揄他道。
沈朔難以置信, "姐你在說什麼!我與大師姐可不能配到一對去。我喜歡的是像姐姐這樣的大家閨秀!”
衛景珂:......
沈沛噗嗤一笑, "你這話是說殿下她不夠大家閨秀麼?"沈朔聞言倒也不怕,反而正經地打量了眼衛景珂, “嗯……”“不管你想說什麼,都閉嘴。”衛景珂淡淡道。沈朔趕緊捂嘴, "是!"
沈沛見這一幕,笑得更加溫柔。抬手替兩人倒上酒,柔聲道: “明日你們都還有事,不可貪杯。"
“好。”衛景珂認真應下。
說是少喝,但沈朔與衛景珂許久未見,還是難免多喝了幾杯,不至於醉倒,但亦是微醺。彼時窗外雨聲已歇,清風拂得簷下風鈴叮當作響。
沈朔抬頭瞧見月亮,不禁喊道: “姐,月亮出來了。”沈沛抬頭,果真,夜深了。
沈朔記得,在周明山那晚,姐姐受了傷卻一點也不見難受,反而神情愉悅。那日的月亮也是像今日這樣高懸在夜空中,皎白如斯。
而姐姐自言自語地說著,明月猶在。
“明月猶在……”沈朔趴桌上哼哼唧唧, "姐,到底你的明月是誰啊,朔兒想破了頭,也想不到那人是誰。"
沈沛的笑容有些僵硬:"……朔兒,彆說胡話,夜深了,你應當去歇了。"沈朔眨了眨眼, "喔,那便歇吧。"
他最聽姐姐的話。
竟真的起了身,步伐不太穩地朝前走了,忽地想到什麼,沈朔還回頭道: “大師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說完,他也不管衛景珂應不應,晃著身子走了出去。"當真是醉了。"沈沛歎息,又喚來下人跟上沈朔。等吩咐好一切
,回過頭,卻見為衛景珂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沈沛抿唇輕笑, "殿下也醉了?"
衛景珂: "大約是。"
"醉了就該歇著了。"
"沈沛。"衛景珂喚她名。
“嗯?”
"若在你眼前的明月,並非你所思所念的模樣,你該如何?"那一瞬間,沈沛真當她聽懂沈朔的那醉酒之言。
但很快,她便隻當衛景珂是說得醉話, "殿下在說什麼呢?月景從來多變,但明月從來都隻有一輪。無論是昨日所見的月亮,還是今日所見的月亮,它都是我眼中的同一輪月。"
衛景珂聞言,卻不動了。
就連呼吸也變得淺了許多。
她看著沈沛,竟也不知沈沛是否也聽懂了她的話。……大約隻是隨口一說。
但真奇怪。
明知她不懂自己的意思,可聽她這麼說後,那壓在心裡的結,卻徒然輕了許多。"今夜本宮能宿你院子裡嗎?"
沈沛微笑, "不能。"
衛景珂:..
罷了,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