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珂瞧見她麵露焦色,心中有了斷論。方才沈朔拳中的靈氣,不是她看錯了。沈沛身為引靈體,大概也看得清楚。
"姐,受傷的是我……"沈朔委委屈屈地喊道。
沈沛回頭,見他抱著手,有什麼氣話也都說不出來了。剛準備寬慰弟弟幾句,卻感覺到身旁的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沈沛。"
沈沛:?
“疼。”衛景珂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掌心。她剛才空手奪槍刃了。沈沛都給氣笑了。
她哪裡疼?
那掌心白皙分明,連一點紅痕都沒有。
“真疼。”衛景珂麵不改色,
甚至還將手掌支到她麵前,表示,你看真的。沈沛順勢握住她的手, "殿下這麼幼稚,疼了是不是還要吹吹?"
衛景珂點頭。
吹。
沈沛笑了笑,居然當真微微俯下身,在她掌心輕輕吹了一下。呼出的氣輕輕刮蹭著手心,讓人覺得掌心癢癢的,心頭也癢癢的。一旁抱著手腕真疼的沈朔:???
"姐……我也要……"
"沈朔,幾時了,你還不去當差?"身為某朔的頂頭上司,衛景珂理所當然地問。
沈朔: "……"
為什麼他感覺大師姐在欺負人。
先把他打了一頓,還在姐姐麵前博同情。
可恨。
可仔細看衛景珂的表情,又瞧不出一絲奸詐。
是自己想多了?
沈朔疑惑又委屈地點了點頭: “我這便去了。”沈朔起身,走了。
那背影,簡直像個小可憐。
“殿下當真幼稚。”沈沛笑著鬆開了她的手。和朔兒搶食還不夠,還要爭寵?衛景珂神情淡定, “還好。”
她不如那小子會撒嬌,但會苦肉計。
“既然人走了,我們也走吧。你們這切磋,倒像是你讓著他在打。”
衛景珂不置可否。
隻是看了看自己‘孤零零’的手,又看了看沈沛轉身的背影。她邁開大步追上去。
然後伸手,抓住了沈沛的,若無其事道: “手疼,貼一會兒。”沈沛倏地紅了臉。
那人幼稚作為,她還可以握著她的手吹吹。可這練武場,離院落有好長一段的距離呢。
沈沛以為回去的一路她都會因為相牽的手而感到不自在。但誰曾想,衛景珂會同她說起正事-
“沈沛。”
“嗯?”
“四國會要到了。”
“是。”
"今年的四國會,本宮打算讓沈朔去參加四國天驕比試。"
下界四國也是以武為尊,所以四國盛會,總是少不了各國天驕之間的切磋比試,甚至每年獲勝的前三名,還
能得到四國共同準備的‘獎賞”。
沈沛點頭: "這是為朱雀爭光的事,朔兒不會拒絕的。"
"你知道武者若是在天驕比試中獲得前三的獎賞是什麼嗎?"沈沛也很好奇, "是什麼?"
“是築靈丹。”
沈沛頓住。
衛景珂自顧自地說著, "曆來四國會都會舉辦天驕比試。規定隻有三十歲以下的武者能參加,是因為築靈丹隻能給符合年歲的人使用。”
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國,分彆立於大陸東西南北四方,而大陸的正中心,有一扇‘門’。神獸四國的皇家,都掌握著開啟門的‘鑰匙’。"
"‘門’,是通往上界的門。凡人想要跨過那扇門,首先得成為一個‘修士’,身懷靈田,能夠吸納靈氣,才有進入上界的資格。而築靈丹的效用,就是將凡人變成修士。"
當然,是變成最低階的修士,煉氣一層。
“四國會比試……就是選出最有天賦的年輕人,送去上界嗎?”沈沛自上輩子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事。
“是。但朱雀已有數年未曾有人從天驕比試中得到過築靈丹了。”
四國比試,朱雀永遠是最上不得台麵的一國。
“那是因為殿下從未參加過。”沈沛確信,衛景珂是朱雀的天才,在四國中也很有名,因此自小受到的刺殺可不少。
但衛景珂,的確從未參加過天驕之試。
衛景珂起身, "本宮以前不覺長生有什麼好,隻想著能和師傅一起守護朱雀便足夠,後來才發現,是本宮狹隘了。"
"朱雀的實力漸漸比不過其他三國,與曆年來沒有人得到築靈丹有直接關係。其他國都有上界人幫扶,而朱雀沒有。朱雀還能舉辦四國會,也隻是因為師傅守著邊境,而朱雀也因此尚未被其他國家吞並。"
所謂的幫扶其實也很直接了當。
就像盛華商團手中那能直接提升武者等級的丹藥,朱雀就沒有。而其他三國,與上界人有交往,就算要得來,也更容易。
"其他三國中,有很多上界人嗎?"沈沛有些怔愣。她到底是被養在閨閣
的,對於這些事,她知
道的真的很少。
“很多。”衛景珂肯定道, "甚至有不少,都已拜入師門,成為上界某些宗門宗派的弟子。"沈沛道出自己的不解, "那我爹……是如何守得住這朱雀國土的?"
朱雀已如此‘衰弱’,其他三國不可能不覬覦。而其他三國有上界高手幫扶……這些年更是依著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屢次來犯。
“他守住了。”衛景珂能給的隻有這四個字。
回想起自己那位師傅,千年前的衛景珂也不能敢說自己完全了解,現如今想來記憶已是模糊。以前她或許也有一刻想過為何安定王一個凡人,竟能鎮守在三國虎視眈眈之下鎮守朱雀這麼多年...
現在想來,也許師傅也有他自己的秘密。
仔細這麼想來,沈沛是引靈體,沈朔今日也能在情急之下無意識地使用靈力……這些事,師傅未必是不知曉的。
"沈沛,本宮打算借著四國會的機會,將沈朔送去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