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回來時的滿麵愁容，無非是今日在宮內家宴上，長公主不知從何處尋了一個絕美仙人，獻給了陛下。
若是往常，他必然是不會在意這些。皇帝身邊本就是三宮六院，什麼時候會缺了女人。
隻不過這一回的陛下新封的李夫人實在是天人之姿，就連平日裡最貌美得寵的陸夫人，在那李夫人麵前都是黯然無光。
陛下在見到李夫人後，眸中的癡迷可不止說說而已。皇後和陸夫人的神情可是一個比一個差。
宴會散場時，陛下自是攬著這位李夫人早早的共赴巫山雲雨。
姨母冷笑問他，還覺得陛下對她和安兒一如從前嗎。
沈不言沒說話，他不知道。在他眼中的陛下猶如父親的存在，他的悉心教導，往事曆曆在目。
屋內燭火未熄，沈不言還是推開了朱窗翻了進去。他緩步走到床榻邊，見她側躺著，懷裡還有一半開的書筒。
他伸出手，拾過那書筒。
李幼悟本就沒有睡熟，能感覺到身邊有些動靜。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含糊道：“沈不言？”
沈不言！
李幼悟忽然睜大了眼睛，望著不知道怎麼進了屋的沈不言，明明門鎖睡前有檢查過……直到她瞟見那半開的朱窗，才了然。
沈不言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收了書筒，淡淡道：“吵醒你了。”
這到底是沈不言的宅子，她隻是過來借宿的。如今衣著整齊，也就沒有了方才的慌亂。
李幼悟搖了搖頭起身道：“那倒也沒有，隻不過你這半夜翻窗過來，所為何事？”
沈不言側頭看她，明明是一臉的倦意。
“今日長公主又獻了一個美人給陛下……”
李幼悟低聲道：“這不是常事嗎？”
沈不言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長公主的地位在朝中上下皆是知曉，從前也是經常會用府上的歌姬來走動大臣們的關係。
沈不言又道：“聽聞此女是前幾日，長公主在醉香樓所尋。今日陛下一見，到真是被迷得五迷三道。”
李幼悟聽出了他話中的彆扭，平日裡哪會稱陛下，都是一口一個姨夫的。
醉香樓？
李幼悟回憶道：“是不是那個琵琶女？”
沈不言詫異看她點了點頭，“這李夫人確實會彈琵琶。”
李幼悟眉梢一挑，她記得前世姐姐入宮前，也是有這樣一個善琵琶的李夫人。
“這麼說來，那日醉香樓上，我倒是有幸見過這李夫人的身姿。不過不言也不必太過憂心，這李夫人即敢上這醉香樓的展台，必然是走投無路。”李幼悟道。
這醉香樓的展台，若是男子上去大放文采，到會讓人覺得是寒門之仕。
可若是女子，這又是另有一番韻味。也可以說是明碼標價，尋個貴人了。
這也是為何許安安那段時日落魄至此，卻也不曾登過那醉香樓的展台。
沈不言歎了一口氣，在床榻邊坐了下來，“你知道我在憂心什麼？”
這大局擺在眼前，我就是想看不出也難。李幼悟往裡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