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民女四十一(2 / 2)

還是外室好,薑薄厭了她,她或許就能自由了。

朱露白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從薑薄身上得到什麼,她並不迷戀權勢富貴,銀子自己也會賺。

她隻想過平靜簡單的日子,但跟了薑薄,她勢必會被卷入紛爭。

彆的不說,朱家做夢都想搭上貴人,現在朱露白成了薑薄的女人,朱家不靠上來可能嗎?

就算朱露白不搭理他們,他們也能利用朱露白是薑薄女人的身份往上爬,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不是朱露白不搭理,人家就不借勢了。

就她那個一哥朱蕁,信不信他到時候都敢借著朱露白的名頭放高利貸斂財。

然後所有這一切最後都會算在朱露白身上,避無可避,逃都逃不了。

那些權貴大臣們還會幫著暗地裡拱火,讓朱家更加煊赫,等薑薄登基,縱容娘家為非作歹的罪名就落在朱露白頭上了。

到時候即便薑薄有心,都護不了她。

就像死在馬嵬坡的楊貴妃,不死都不行的。

反正朱露白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前路暗淡。

你就不能想的好點,薑薄就真的愛你呢,會一心維護你呢,給你遮風擋雨,你隻要好好地安靜地生活就可以啦。

朱露白都想冷笑了,現實生活不是傻白甜言情文,你隻要負責傻和白,男主就讓你甜到低。

若真是這樣,薑薄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到現在?

他沉溺於扮演贅婿的生活,同時也不願朱露白知道他的身份,分享他的權勢富貴,就這,你還能拍著胸脯說薑薄愛朱露白愛的深沉?

那些裝窮小子和女孩子談戀愛的富一代哪個會娶那些女孩?他們隻是覺得有意思,好玩罷了。

朱露白在家裡思緒翻騰,秋雲和冬雪已經把消息傳了出去,夫人知道將軍您的身份啦!

薑薄是在唐婉兒走後得到的消息,那時候他正在處理政務,也不能放下工作就去見朱露白。

他皺著眉頭問唐婉兒是誰,如何得知的,但探子隻能八出唐婉兒的過往和現在的身份,至於她怎麼知道的,探子也不知道。

一個女人能從鞋子牙膏牙刷的擺放方式得知男盆友出軌,但她不說就沒人能知道她是如何發現的。

薑薄也沒見過欣樂,根本不知道欣樂的禁步和他的玉帶差不多,所以他就是想破頭,也不知道唐婉兒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暫且彆管,現在最重要的是朱露白知道了,她會如何麵對這件事,麵對薑薄?

今天回去,是一如既往,還是會見到一個滿臉欣喜,一心想討好他的女人?

或者一見他就害怕下跪?

薑薄很是煩躁。

中午吃飯的時候史嬤嬤自言自語,“不知道姑爺……攝政王什麼時候回來。”

朱露白慢條斯理地喝湯,“應該和以往一樣吧,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難道還能跑了。”

史嬤嬤道,“他,可能還不知道娘子已經知道了?”

朱露白笑了,叫了秋雲進來,“你給你家攝政王去消息了嗎?就是我已經知道他身份這件事。”

秋雲低頭,“……已經,已經送去了。”

朱露白對史嬤嬤聳聳肩,看,這才是現實,攝政王知道了,但他有更重要的事,不會放下一切飛奔回來看朱露白怎麼樣了。

攝政王不是鄭欽,他不腦殘。

史嬤嬤也明白了,歎了口氣,她什麼沒見過,居然還幻想男人的深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朱露白強迫自己和以往一樣,她確實做到了,反正誰看她都覺得她很平靜。

秋雲和冬雪卻十分忐忑。

在之前,她們能感覺到朱露白待她們很親切,也很替她們著想,許諾過將來隻要她們願意就給她們放身,備嫁妝銀子。

但現在,朱露白把這些親切全收回去了,對她們客氣疏離。

她已經劃下了一道清晰的分隔線,她們是攝政王的人,不是她朱露白的人。

朱露白現在都不知道薑薄會怎麼待她,自然也不可能把薑薄的人視為自己的人。

今天晚上,她要和薑薄談判,在確保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儘力為自己爭取待遇,最好薑薄徹底滾蛋,從她的生活裡消失。

薑薄也是外表平靜,實則內心不穩地回來了。

槐子看到薑薄,下意識想喊姑爺,又想到這是攝政王,頓時縮了脖子,膝蓋也有些發軟,好在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他也沒馬上下跪,就整個人很縮。

薑薄掃了他一眼,沒有停頓,大步入內了。

他也看到了陸鷲,陸鷲還是那個死樣子,但也多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秋雲和冬雪在內院門口,看到薑薄眼睛一亮,“將軍……”

薑薄皺眉,“你們為什麼在這裡,不在夫人跟前伺候。”

秋雲和冬雪低頭,秋雲道,“夫人不要我們伺候,把我們打發出來了。”

薑薄頓了一下,“夫人……如何?”

秋雲道,“……奴婢,看不出來。”

沒看見喜,也未見怒,那一刻秋雲甚至覺得朱露白和薑薄很像。

薑薄深吸了口氣,該來的躲不了,他向內院走去。

進了門,就見朱露白穿著家常衣裳,正在低頭看賬本,身邊隻站著個史嬤嬤。

史嬤嬤看到薑薄,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了聲姑爺。

朱露白抬頭,平靜地看過去,一如既往,“回來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薑薄也開始忐忑起來,這可預想的不一樣,無論如何,朱露白得知了他的身份,惶恐興奮都有可能,就是不會若無其事。

但薑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嗯了一聲。

史嬤嬤趕緊出去傳話。

夫妻倆之間沉默了下來,薑薄沒話找話,“怎麼不讓秋雲冬雪進來伺候。”

朱露白道,“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不需要兩個人在這裡待著。”

接下去又沒話了。

以往朱露白還會問問他工作怎麼樣,薑薄會把一些案卷當笑話說給她聽,現在朱露白不問了,明知道這位不是什麼衙役庫丁,再問他今天工作怎麼樣,這不虛偽麼。

好在段玉生很快就上好了飯菜,兩人可以去吃飯了。

這頓飯吃的也很沉默。

吃完,再不願麵對也得麵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