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死士啊。就是不知道,你是誰家的死士呢?”
白曦在心頭轉了轉,明白如果自己不做點兒什麼,且不論今日能不能離開這裡,但是任務失敗卻是一定的。他心下做了一番權衡:“曹操。”沉著臉如破釜沉舟,“是來挑撥你與鹿門之間關係的。”
他將事情全盤托出,呂布卻不信了:“哈哈哈,曹操?你還真是可愛,也不想想這個關頭,曹操討好某還來不及,又怎麼回來招惹某。小鬼,以後向你主人學著點兒,撒謊也要有個邏輯啊。”
白曦看著眼前過於明亮的庭院,沉著臉緩步踏了出去。
呂布坐在那裡,並沒有在意提步向前的白曦,他的手戟就那麼放在身旁。院子中空空蕩蕩,除卻呂布所坐的那半人多高的石頭,再無其他飾物,就連樹與花草走不得可。
“我們做賭如何?”呂布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抓著他的短戟,“你如果殺死布,那便是你的能力,你的任務便完成了。可如果你沒有殺死布,那麼……”他笑的很陰森,“便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吧。”
呂布才不關心眼前這個小鬼到底是誰派來的呢,這天下想要他死的人那麼多,多如牛毛。而那些窺於他的武力,又或者是忌於他的威勢的人,不甘上前。如今勢如曹操,曾經被他捅過後背,而權勢大如袁紹,都被他追的屁滾尿流過。
他的上位,如同他的義父一般,擋住了太多人的路。一個一個的追究,未免太過無趣了,倒不如就坐在這裡等著,等著那些跳梁小醜一個一個的蹦躂出來。無論這個小鬼屬於誰,看在他對自己都這般狠戾的狀態下,他不介意給對方一點兒尊嚴。
呂布出生五丈原,那裡是整個大漢的北邊兒,有著廣闊的草原與荒漠。當他還小的時候,匈奴入侵中原,他與自己的父母不得不倉促逃亡,卻誤打誤撞的進了冬日的草原。
他的父母因為保護他,被狼群殺死了,他躲在樹上瑟瑟發抖,親眼看著群狼分食了他的父母,留下一地血腥結伴離開。他在樹上呆了很久,久到渾身冰涼麻木,呆到他等來了一隻瘸腿的狼崽子。
那隻狼崽子身形消瘦,不同於那些分食他父母的狼群。他的腿不自然的彎曲著,一點兒一點兒的爬向了已經凍住的殘屍麵前。群狼或許可怕,可是一隻殘疾的,落單的狼崽子,卻不足為懼。
更何況他太餓了。
呂布以為自己忘記了那段慘痛的過去,畢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當他看到那個行次的小鬼時,卻忽然想起來了那隻死在了他手下,眼神冷漠又絕望的狼崽子。那個給他的寒冷的冬天,帶來了第一頓飽食,並等來了義父的狼崽子。
有那麼一瞬,他竟然想起了貂蟬往日所念誦的佛經,以為他前來索要報酬了。
“眼睛?”呂布不按套路出牌,讓白曦懵住了。
卻不再解釋,呂布冷笑一聲揮動著手中的戟朝著白曦而來。
想要留小刺客的命麼?
或許是的,可他更多的是想要對方去死。沒有人大肚到會對試圖殺死自己的人微笑以對,起碼呂布做不到。所以他的戟迅猛快速,招招式式都是奔著要害而去,對著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白曦隻得閃避,他一邊躲閃一邊打量著呂布,從他的頭看到他的腳,最後確定呂布身上真的隻有一雙手戟。隻是隨即白曦就意識到哪怕他真的能從對方身上摸來武器,在刀戟之風都甚是淩厲的呂布身上,也依舊擋不住他的攻擊。
隻是呂布擅長的都是戰場上的大開大合,以一當十深陷敵軍殺敵之術。真的一對一時,路走偏鋒以巧功力的白曦,借著自己小巧的身形與超高的靈敏,以微小的損傷躲過了呂布致命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