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蛟龍,若是入海必成大患的是你。現在老夫告訴你逃走了,在這裡當做什麼事兒都沒有的也是你!”
“嘉急,有什麼用麼?”郭嘉端著自己的茶碗,挑眉看著程昱,“且你怎就知他一去不回?他雖無子,可妻妾皆在許都,又怎會拋家棄小一去不回?”郭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程昱並非沒有看到,隻是他也不知郭嘉究竟在算計什麼。
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你莫要在這裡和昱裝算,劉備那發妻究竟是如何亡故的,你手掌校事府還能不知?他這些妾室皆是入許都後才納的,又無子嗣!當年他究竟是如何從袁術手中脫離,你還不知?!”
“說什麼替人征戰,他替多少人征戰過,而後一去不回?鄭玄、公孫策、袁術、孔融、陶謙還有那個被他弄死的呂布,如今又輪到了主公!合著這兵不是你的,你就不心疼是吧。”就差指著郭嘉的鼻子罵人了。
郭嘉生氣麼?他可不生氣,他覺得程昱真可愛:“仲德這是說的哪裡話,他乃是當今陛下的皇叔,陛下不還同他約定,過幾月要他相助進行加冠之禮麼。”滿打滿算劉協其實早就應該進行加冠禮了,可那幾年他顛沛流離,哪裡有那條件。
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了白曦都能夠進行加冠禮,當今陛下都沒能正式宣布他以及冠。
程昱要被郭嘉氣死了哦,他抬手顫巍巍的指著郭嘉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氣的臉都漲紅了,也沒把自己的話嘟嚕清楚了。
趙雲在一旁看的尷尬,彎腰抱起正在玩木塊的小郭奕,對這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帶著孩子出門逛街去了。而程昱對這個沒見過的青年也沒什麼興趣,瞧見人走了大咧咧的坐在了趙雲之前所做的位置上,大口大口的喝茶。
直至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生出現在了花園的入口,對著兩人彎腰行禮,然後飛速褪去:“說吧,剛才你是什麼意思?”再開口,程昱不見了剛才的惱怒,看著郭嘉的眼神除卻不讚同還有一絲好奇,“上一個這麼被你算計的,是你家小書童吧?”
對於這句話,郭嘉想到了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壓低聲音笑了出來:“他可不比我家小曦。”這麼說著,手指在茶碗邊緣來回磨挫,“說說那劉備的情況?”趙雲此刻不在府裡,他們說話也方便了很多。
“之前都是實情,”程昱搖頭,“劉備帶著他那兩個手足,丟開他的衣服離開了。”嘲諷的是劉備那句幾乎在曹操謀士團裡被當笑話傳開了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從主公這裡帶走了五萬兵馬。”
說到這裡,程昱就氣:“主公好生糊塗哦——”程昱這樣子,像是每次白曦看見他和小郭奕搶糕點時望子成龍卻發現兒子長成了小老鼠的模樣。不過白曦說那是在看弱智的眼神,讓郭嘉不要給自己臉上添磚加瓦。
“他放走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之徒啊!”程昱借著當年韓信的事跡,暗喻劉備未來不是什麼簡單任務,“他這麼一走帶走的雖不是精銳,可那也都是如今咱們的武力。如今北方袁紹一家獨大,他與主公的征戰……”
比起程昱的憂心忡忡,郭嘉看起來無所謂的多:“安心,”想起清晨才離開的小曦,“他帶走的那些人,多不是主公的兵。”他既能料到劉備打算跑路,對此自然也早有籌謀,實際上早在半月前,他就已經暗搓搓的將人安插進了董承的府中。
他與劉備的對話,半點兒沒有遺漏:“他帶走的那五萬人馬裡,有近兩萬是董承的人,剩下一萬有昔日洛陽舊主的兵。”剩下的才是曹操自己的人手。之所以遺留了曹操的人,是因為這樣才好他進行下一步的謀算啊。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從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少有的縱容也都讓給了白曦:“那些兵裡,有校事府的人。”校事府是做什麼的?除卻確保曹操的安全之外,還兼並這訓練細作,探聽情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