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我多想了。”白曦搖頭,總有種不好的感覺,“當初王越既然能夠將我與當年聯係起來,未必就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畢竟這個身份實在是經不起調查。”
他倒是想要將身份做得更加完善,然而最初知道他來曆的人如今都位高權重,很難再做些什麼。
反倒如果他真的將自己的身份補全了,若是有一日這些人查起來,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們‘我的身份有大問題,快來問我’麼。
郭嘉像是一隻貓一樣賴在白曦的懷裡,順著他擦頭的力道來回晃著頭,昏昏欲睡的模樣看著有幾分可愛。雖然已經過了可以被稱之為可愛的年齡,然而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卻也不是說說而已。
在郭嘉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隻是防患於未然罷了,莫憂。”
“你這麼輾轉反側,嘉自然難以安定。”郭嘉打了個哈欠,眼角帶了困倦的淚水,“若是真的擔心,想辦法把他們連根拔起就好,如果司馬家不……”說到這裡,郭嘉卻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牆壁不說話了。
“怎麼了?”沒聽見郭嘉的後文,白曦低頭看著他。
“隻是忽然在想,為什麼一定要是司馬家。你瞧,當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是董仲舒,扶著儒家的是武帝,無論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司馬家。”他眼底閃過了一道精光,“若是其中還有你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白曦不是很明白郭嘉在說什麼:“或許隻是改姓呢?”
“小曦,姓氏便是傳承。”郭嘉遠比白曦更加清楚,“對於學子來說,姓氏更像是自己的根,若是連姓氏都不要了,拿便是丟了自己的祖宗。可如果如你所說,百年前司馬家就是儒家的天下代行,這說不通。”
儒家舉人舉賢,就連當年孔子都是將位置讓給了自己最有作為的弟子,司馬家為何打破了這個傳統常規:“你說,孔融知不知道這一代的天下代行,是司馬防?”
“不知。”問題在白曦心裡轉了轉,“若是知曉,當初黃巾圍城不可能不向他們求救。”
“正是這個理。”郭嘉笑出了聲,“當年他們敢為了你帶走的都係封城,甚至將整個潁川都暴露在黃巾之下,還派人輔佐隻是為了抓出你這個叛徒,他們的興致就已經變了。”
“便不是為了維護天下安定的儒門,而是司馬家手中的一條狗了。”
男人總是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郭嘉自然也不例外。替白曦找場子是一回事兒,能夠掀翻他這麼多年看不順眼的儒家是更讓他興奮的一件事情:“如果嘉所猜不錯,當初張角與嘉說起的便是此事!”
“什麼?”白曦有些跟不上郭嘉的思路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郭嘉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蠢,你且想,張角為什麼失敗?”
“因為起事太過倉促了。”
“為何倉促?”
“因為被……”被人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