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抬手蓋住了白曦的眼睛,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嘴唇,卻沒說一個字。
“後來的事情,你便知道了。”勾起嘴角,“劉輝的事情我沒什麼看法,若真的說有,那邊是爺爺了。他在我瀕死時救了我,後來即便顛沛流離衣食不保,卻從未見他如其他流民一般,搶奪他人的糧食。”
想起那個古板又注重禮節的老儒生,白曦歎了口氣:“當年他窮途末路,甚至那小丫頭高燒不退,都沒有動過拋棄任何一個孩子的想法。”若不是劉輝在他還沒弄清楚形勢的時候算計了他一把,“他告訴我,這世間道德未滅。”
“好在沒告訴你這儒家注重陰陽調和?”郭嘉看著白曦過於沉重的表情,岔開了話題。
“你與我提起司馬家入主許都時,我便已經找人調查過了。”被郭嘉捂著眼睛的白曦看不見郭嘉此刻的表情,“我叛逃的那一年,劉輝成為了司馬懿的貼身仆人,爺爺和丫頭也就此成為了司馬家的家仆。”
“不過第二年爺爺就去世了,隻剩下劉輝和丫頭兩個人。今年司馬家剛剛給丫頭議親,嫁了他們家一個農戶做後妻。”白曦冷笑一聲,“至今都想著如何算計我,以為我還和這兩個人有什麼情誼麼?”
如果真的說情誼,那也是死去的那個老人,而不是算計了他的劉輝,和一切算計的根源丫頭。雖然不應該將事情推給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嬰兒,可若不是她,爺爺又怎麼會起了進城治病的心。
“今日,怕是個局。”郭嘉心裡的算盤翻了幾翻,“劉輝未必就是認出了你。”想來這十多年白曦的五官逐漸張開,比起小時候的精致如今更向武將堅毅發展,唯一的破綻便是那雙眼睛,可當年初見,他眼睛周圍一圈藍並不像如今這般明顯。
“當初嘉畢竟還是借助了文若的名義,若是他們搜尋周圍遍尋不至,後來封鎖了那一片也未曾找到你,鎖定在荀家的可能性非常高。”郭嘉非常冷靜的給白曦做了一番推論,“玄五若是後來見過文若,自然能知那日是有人頂替了文若的名字。”
白曦何等聰明,自然領會了郭嘉的未儘之言。畢竟頂替他人名字的事情不好聽,若沒必要沒人會這麼做,那麼當時必定是有什麼瞞著前去探查的玄五。
死掉的是他們的書童,可後來卻並無追究,甚至死掉的書童都沒有掀起一點兒的波瀾,若說是其中沒有什麼,也是不會信的。
“可王越認出了我?”今日的退拒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白曦真的以為劉輝認出了他。
“若是真的認出了你,你以為來的會是劉輝?”郭嘉放下手,看著心上人帶著藍色外圈的瞳孔,“你當年偷走了什麼東西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們既然能為了那些東西瘋一般的聯合黃巾,還能將與你有關的兩個困著這麼多年,你以為如今還能放過你?”
語氣直白又諷刺,郭嘉知道白曦現在心慌,卻隻能用這樣蠢笨的方法打醒他。目前的情況我在明敵在暗,除了按兵不動沒有更好的方法了:“且先看看,他們現在應當隻是在懷疑,若是認出了嘉和誌才,最初的調查便是從嘉與誌才這邊兒開始的。”
“對不起。”知道自己當年的禍根可能會波及到郭嘉,白曦咬牙低下了頭。
“不是讓你給嘉道歉的,”郭嘉也有些無奈,“你現在是嘉的人,嘉自然有義務護你周全。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