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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礙眼,曹操便又想起了那日和自家大兒子的尷尬模樣:“咳,奉孝。”將小郭奕摟在懷裡,右手握拳放在嘴邊乾咳一聲,“你這府邸裡,起碼得有個人照顧小郭奕不是麼?”起碼製止他聽你們的牆角啊!

“這麼大點兒的地方,找第三個人?”一副主公你可真敢想的模樣,“不要!”

“可弈兒還小……”

“沒事兒,嘉都想好了,等著來年他六歲,就送到書院啦。”說到計劃,郭嘉眉宇間飛揚著得意,“正巧文若的三子詵兒與他同歲,嘉就隻再等一年就好啦!”就差沒把‘以後郭奕全靠荀彧教導’這句話說出口了。

不知為何,曹操對小郭奕有了幾分內疚:“你還真不適合養孩子。”這孩子是他送的,當初也隻是想著郭嘉好龍陽,以後膝下難免淒涼,有個孩子送一送總是好的。結果現在看來,遭殃的還是孩子。

可如今說出的話,養了五年多,也不好收回了,隻好儘他可能多補償一些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郭嘉算計了的曹操還在為郭奕感到可惜,全然不知小郭奕其實挺喜歡往荀彧家跑的,畢竟那裡有同齡人一起玩啊。

郭嘉也隻是在明麵上不把小郭奕放在心裡而已,這天下終歸是曹操的,他與白曦不知還能護著小郭奕到什麼時候。雖然他的身份隻有自己與白曦知曉,可就如同白曦的身份一樣,這樣的定時炸彈,還是早準備比較好。

“奉孝可知最近子桓找到孤,說他想要從事?”繞了一圈,曹操還是把今日來找郭嘉的目的說了出來,“說他想要為大哥出力,卻討的從軍之事。”

就差沒把自己懷疑曹丕想要奪嫡這事兒說出口了。曹操不敢說,郭嘉卻沒什麼避諱:“主公現在就開始擔心身後事,太早了吧?”

“孤今年,已經47了。”這個年代六十便以算得上是高壽,再大的信心絕得隻能夠活得長,也架不住旁人的擔憂啊。這諾大的曹氏全依仗曹操一個人,他如何不憂:“我父與祖父皆未跨過六十,操……”

被郭嘉與趙雲救下的曹嵩在去年病逝,臨終前他出乎旁人意料的見了郭嘉一麵,當時曹操也在一旁,才知當初除卻郭嘉與白曦,還有一員銀甲小將。

郭嘉揉了揉自己的臉,像是認命一般歎了口氣,起身從亭子一側的畫桶中取來了一副卷著的畫,遞給了曹操:“前些日子尋來的化作,主公可以看一看。”

曹操狐疑的看了一眼郭嘉,然後低下頭解開了畫卷上的繩子。畫紙很大,畫卷上卻留白太多。隻是吸引人的確正是這樣的分布,畫卷之上黃沙漫漫,一輪斜陽血色噴湧,一柄長劍斜立在黃土之中,劍俠放著一捧白菊。

隔著畫卷,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淒慘蒼涼:“奉孝?”曹操有些意外的看著盯著畫卷發愣的謀士

“主公可曾聽過邊疆戰士的故事?”郭嘉的聲音緩慢的響起,“每年戰場多少英雄男兒馬革裹屍,身損黃沙。可是路途遙遠,卻隻能將他們掩埋在沙場。那是西北沙漠,北疆草原,皆是沒有菊花的。”

他好像沉浸在了這幅畫中,小郭奕扒著曹操的胳膊抬頭看著這幅畫:“因為菊花盛開在溫暖的南方,盛開在繁華的地方。那裡歌舞升平吃穿不愁,可這樣的和平,卻是以邊關將士的生命為代價。”

“身損邊關的將士,犧牲後連一捧白菊都不能擁有,因為戰場上不會開花。身損邊關的將士,連完整的哀悼都不會擁有,因為戰場永不安寧。所以他們的妻子兒女,隻能遠遠的在故鄉頭戴白菊,獻上白菊。”

眨了眨眼睛,郭嘉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主公若是真的無法決策,就將他們放出去吧。見一見亂世的殘酷,看一看他們的心誌,紙上談兵誰都會,可這天下卻是要靠主公這樣的人,才能